空旷的操场上,嘹亮的青春号角声,传了一遍又一遍,隔壁的人家在高楼大厦中开了一扇窗户。
听着这儿逝去的青春,一年又一年,时间和空间不同,青春奔赴的目标是相同的。
他们现在站在这儿,三五年后,在不同的港口停下,与现在的理想契合,与现在的理想遥遥相望。
未来永远是个变数,你看不懂,猜不透。
拿钱摆平的,或许也不是你想要的。
只能是硬着头皮,往前冲,横冲直撞也许有点效果。
一层声音的浪潮掀过一层。
有史以来的齐心协力和整齐划一。
柏瑜看着高台上的人,又想起来了与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浑身都透着疏离,人坐在位,嘴角轻扯勾出淡漠孤凉。
后来就是不经意一瞥,柏瑜才有了接下来的对话。
也听过不少,明德中学阮湛的传说。
这样的人用了不学无术的词语去形容,委实震惊了她。
想着想着,柏瑜咧开唇角就笑了。
这动作可没少被拍下来。
百日冲刺最自信的笑。
阮湛总也就在上面三五分钟,念完鞠躬,这青春也就过了最后的时光了。
一开始他对这个根本就不感兴趣,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遇到了柏瑜,他想做一些不一样的事情留给她又一个全新的自己。
用江执的话就是湛哥,果然情人眼里出貂蝉。
他脊背挺直,长腿信步走下台,代表着操场两千五百名学生的学生代表,替他们走过红毯,走过与明德中学最后的一段时光。
最后一段: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冲破云霄。
撕开最后的阴霾,获得新生。
有人在底下啜泣,有人在底下兴奋。
还没散场,阮湛就着这么多人的目光,回到了自己的班级。
准备一会儿站在最后一排。
主任们依旧在最后一排的位置守着自家的学生,陈西平看见阮湛都笑出了花来。
“老师。”阮湛目光平静,声音浅淡。
陈西平没想到的是他能同意以学生代表的身份去上台领诵。
鼓掌的时候,差点没把手拍肿。
生怕不知道台上上去最多的是他家的学生。
开心的都开出花了。
“嗯嗯。”陈西平一口老练的声音,故作深沉,就是小眼儿眯眯的,牙也没被完全包在嘴里。
“先回去吧,马上就要结束了。”
陈西平拍拍他的肩膀,给予他鼓励和支持。
阮湛也就走到了柏瑜身边。
他瞅了她一眼。
她看了他一眼。
眼里除了她,别的也没装下。
眼里除了他,别的也装不下。
她是他最后的退路。
“你超棒!”柏瑜低着头,用手势笔划了一个三个字。
阮湛看不懂也知道其中的意味。
“你也是。”
两个人就站在真草地上,阮湛踢了踢脚底下的小草,胳膊一会儿背着一会儿收着,总会时不时地碰到她。
又不太礼貌,缩回脚脚,蹲下来。用手摸摸草地。
“柏瑜?”阮湛突然叫她一声。
讲真的,他们两个在一起,很少会冷场子的,阮湛偶尔会给她讲小时候的趣事儿,或者在明德的一二事儿。
柏瑜总会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真的有这儿回事儿吗?
索性大部分跟她在一起就是说说他自己和兄弟。
阮湛还是挺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