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翘翘从外面接完电话回来,迎面看到一队舞蹈演员垂头丧气的往外走,心中不由得一叹:这熟悉的一幕从春晚彩排开始,隔三岔五就上演一次,没想到这都离除夕没几天了,竟然还有节目被刷掉,真是一刻都不能掉以轻心啊。
和她合唱的搭档林一轮看到她回来之后,脸色有些不好看,关心的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元翘翘摇头,“我刚才看到又有演员离开,这个时候节目被刷下去,等于这段时间的心血白费了,有些不自在。”
林一轮压低了声音道:“你这消息也忒不灵通了。
前次彩排时大领导和大大小小的领导来看来了,听说他们看了之后,不仅对好几个节目提出了整改意见,还觉得晚会时间有点长。
既然时间长,那就压缩时间,你刚才看到的那帮子舞蹈演员,就是因为表演时间长而砍下去的;那几个被提出意见的节目还在改,要是没改好的话,估计也会被拿下,所以这两天应该还有走的。”
想到好几位多次上春晚的艺人在接受采访时,提起春晚,都说是又累又怕,元翘翘此刻忽然明白他们的心理了。
从九月份春晚开始筹备,到除夕晚上正式演出这段时间,在节目入选之后,中间一次又一次彩排,这其中不断有新人加入,也有人离开,来来去去,绝大部分艺人心中都没底,哪怕是这次留下也不敢保证自己下次是否能留下,脑子里的那根弦一直绷着,直到除夕表演完才能松下来,确实是够折磨人的。
“行了,这事我们顶多看个热闹,什么都做不了,赶紧练歌去要紧。”林一轮打断了她的沉思,将她拉走。
……
从洗手间出来,元翘翘看到迎面走来的谢语俽,忍不住向上翻了一个白眼,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冤家路窄”。
谢语俽参加了今年的春晚,她早就知道了,但她想着国台一号演播大厅的后台那么大,而且参加春晚那么多的艺人,两人又分在不同的房间,她俩碰到的几率应该不大,可事不从人愿,她来的第一天,就和谢语俽碰面了,之后,隔三岔五的就碰到,让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缘分了。
她和宋单单因电影《红西服》而结缘,之后因为她去话剧院学表演关系加深,两人处得很好,这次宋单单也参加了这次春晚,可与之相比,除非她俩特意去彼此的房间探望对方,不然,就没在外面碰到过一次。为此,元翘翘不止一次的感叹,将她和谢语俽的偶遇换到她和丹丹姐的头上该多好。
谢语俽看到她,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你竟然还在,够厉害的,我还以为会看不到你呢,不容易啊,这是抱上了那条大腿啊?我记得某人当初不是说不稀罕上春晚嘛,怎么如今自打耳光了?”
她咂了一下嘴,摇头叹道:“这某人的脸啊,可这真够厚的,估计针都扎不透!”
虽然元翘翘不明白,为什么之前碰面大都是丢几个“卫生眼球”过来,不动嘴的谢语俽怎么突然言语攻击起她来,但不肯示弱的说:“我脸皮厚,至少我还有脸,比某人没脸没皮的要好!”
竖起食指,她强调:“还有,更正一下,我从来都没说过我不稀罕上春晚,我只是不稀罕像某人那样,走她依附的某个人的路子上春晚。”
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她俩,她轻叹了口气,又道:“还有,我想提醒一下某人,不要像疯狗一样一直咬着我不放,好不好?
我从来都没想着和你那位潘先生发生点什么,以前没有,现在没有,未来也不会有。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小心眼了?
你与其盯着我,不如把目光放在那些看到他,就仿佛苍蝇看到腐肉一般,黏住不放的其他姑娘身上,不要在我身上浪费不必要的精力了,那些前仆后继,往他身上扑的女的,才是你需要防备的对象。”
谢语俽听了她这话,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恶狠狠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最后深深的剜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其实元翘翘不知道,对她来说,在《将爱》剧组发生的事早已经事过境迁,但对谢语俽来说,事情并没有过去。
虽然只要潘顺葆愿意,身边绝对不乏美女环绕,但像她容貌这样顶尖的,哪怕是俊男美女多多的娱乐圈,也不多见;而且她面对他给出的名利诱惑,丝毫不为所动,言语间对他不假辞色,潘顺葆没能如愿的将她钓到手,心中不仅遗憾,而且在一众他随便勾勾就上手的女子当中,元翘翘的表现更让他激赏;男人嘛,不免有个劣根性,得不到的才是好的;因此,潘顺葆一直对她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