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唯独他见过她的一身血衣，并且还救了她与闲梦两条命。

“确实是自食恶果。”宫逐臣点点头，短短几字不置可否，一身清华气度，坦然往前走了两步，顿下，“此处已不够雅致，顾小姐可愿随本王换个地方一叙？”

“哦，好。”顾恩讷讷点点头，步子不听使唤地就小跑着跟了上去。

忽而宫逐臣再次停下步伐，顾恩一个不留神，刹车未及时，一头撞在宫逐臣的后背上。

“唔……”顾恩轻呼出声，为自己的莽撞显得稍微有些局促。

宫逐臣回头，于微凉夜风之中，轻笑道：“顾小姐莫非要如此般蓬头垢面，衣衫染血地随本王走入街市？”

顾恩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为了装疯卖傻弄乱了头发弄花了脸，也在刚刚杀人的时候被对方的血溅到。

怎么一遇上宫逐臣，她总是这般狼狈？一回装神弄鬼，一回装疯卖傻，回回蓬头垢面、衣衫染血……

“臣女这就整理一二。”说着，顾恩摘下身后斗篷，与发簪一并扔到山崖之下，为的是不在现场留下自己的痕迹。

随后用手指大致梳理完披散的头发，拿了一截发带随意拢起，再以衣衫内袖擦拭干净脸上多余唇脂。

“王爷，这般可好？”顾恩抬起一张乖巧白净的脸，于月色之下仰面看向宫逐臣。

宫逐臣凝视半晌，微勾唇角，薄唇轻启：“香雾云鬟，清辉玉貌，尚可。”

顾恩着实没想到，就这么囫囵两下子，还能被夸赞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