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南方一个荒凉的小镇，那里没有战乱，只是比较贫困，南阳伯算是费了一番心思。只要王锦儿不作死，安安分分待上三年，倒也不算什么。”

裴灏嘴上这么说，心情却知道王锦儿不是个安分的。性格十分偏执，此事过后更是满腔怨恨。

裴灏忍不住靠近她一丢丢，凑近她耳边轻声询问：“你真不做点什么吗？这可是一个隐患。”

“不干，不做。”

杜婉摇头。

裴灏桃花眼闪了闪，“你在同情她？”

“放屁！谁会傻得去同情一个对自己满怀恶意的人？我是不想为了这种的人，去弄脏了自己的双手。”对于他所说的后患，杜婉压根不怕。

杜婉比较在意的，是谁利用了王锦儿？

裴灏低声问道：“此案疑点重重，你不查下去吗？”

“你派人去查，查出什么来了吗？”杜婉终于没忍住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难道我去查，结果还会不一样吗？我又不傻，才不会白费力气呢。”

“呵！懒不死你。”

裴灏不知该说她精明呢，还是心大呢？

可又不得不说，她的话很有道理。

大狗的案子，并没找到新的线索，幕后之人扫尾，打得很干净。

官差吆喝一声，“时辰到了！该启程了！”

几个官差，带着犯人上路。

杜婉留意到了，有一辆普通的马车跟在官差等人后面，走得很慢。

车夫不是坐在车辕，而是牵着马走的，随行的还有两个婆子。

杜婉指着那马车道：“南阳伯还派人护送？”

“大概是担心路上出事，让下人跟着点吧。”裴灏借着往外瞅的动作，不知不觉似的凑近她，像是要把她环顾在怀里，再作出要往窗帘外看的姿态。

两个人靠得很近。

近到他能闻到她身上特有的气息。

裴灏耳尖悄悄地染上了一抹浅淡的红晕。

杜婉正好奇地望着外面，没留意到他的小动作，想到现代看到的故事，不乏一些官差为难流放之人的剧情，“你说官差会为难他们吗？”

“其他人不好说，对王锦儿倒是不会。”

“因为南阳伯府？”

“对。官差把人送到流放之地，还是要回京的。得罪了南阳伯府，对他们没好处。”裴灏将官场的一些弯弯绕绕掰开说给她听。

杜婉听懂了。

没什么好看了，杜婉将窗帘子放下。

刚想说什么才意识到，裴灏离得自己很近，连说话时呼出的气息，都呼到了她的脸颊上。

“你、你靠这么近干啥？”

杜婉吓了一跳，刚想拉开距离，裴灏已经坐正了。

裴灏理了理衣袖，“刚才本世子只是往窗外看，可不是靠近你。”

杜婉一听，信了。

应该是她太过于敏感了吧……

杜婉转过头望向窗外，说道：“咱们回去吧。”

“行。”

裴灏对外面的车夫吩咐一声。

马车掉头往回走。

倒是王家大公子离开前，朝那辆马车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此时杜婉坐在马车里，手里还端着一碟糕点，边吃东西边晃着脚丫。

旁边的裴灏眸光时不时扫过她的脚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