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假如阮梓怡和魏博雄没有离婚，这笔钱你是不是也主张还给魏博雄的爸妈？”乔敏对孙瑾敬发出了灵魂拷问，不等孙瑾敬回答，她就率先说道：“你肯定是这么想的。”

孙瑾敬揣摩着乔敏的神色，想了想，回答道：“我这么想是因为阮梓怡不是个过日子的人，他们的婚姻关系脆弱得像个肥皂泡，破碎只是时间问题。当然，如果他们有孩子，那就令当别论了。”

乔敏完全能够理解孙瑾敬话语里的意思，但她总归有些不舒服，联想到夫妻关系之于骨肉血亲的脆弱，理智如她也不免感到残酷和无趣。乔敏立刻后悔自己问出了一个让双方没了退路的问题。她想：此时此刻，自己需要做的是加固生活的堡垒，而不是作天作地大拆台。

沉默了一会，乔敏主动换了话题，她说：“你猜，我怎么知道你在弄自动贩售机的？”

“小海的老婆告诉你的呗。”孙瑾敬回道。

“嗯，她生气了，说你一毛不拔……”

孙瑾敬赶忙辩解道：“最开始我没给他钱，是怕他三分钟热度。后来，机器弄出来以后，我可给了他两万块钱！”

“你那小金库库存还真挺充足……”乔敏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哎呀……”孙瑾敬气势弱下去，他低垂着脑袋说：“算了算了，我交出来给你还不成吗？你别损我了。”

“不用了。”

乔敏的回应让孙瑾敬把脑袋扬了起来，他满脸疑惑，等待着乔敏的进一步解释。

“我也跟你说实话吧，这件事确实是马丽花跟我说的，但她并不是在背后八卦，她会说出来是因为我把她喊到家里来，准备让她做我的沙拉店的鲜蔬供应商，她听了不高兴，才说出来的。”

“沙拉店？”孙瑾敬愣了，追问道：“什么沙拉店？我怎么不知道。”

“只是个想法而已，没有开。”乔敏撅了撅嘴，用责怪但有情的眼睛盯着孙瑾敬说：“那时候我想的是，就算开了也不告诉你。”

孙瑾敬听懂了，乔敏那意思是她虽然没有私房钱，但她管着家里的钱，动了他也不会知道。孙瑾敬皱起了眉头，心里不是滋味——这还是夫妻吗？这不就是同床异梦吗？可是始作俑者是谁呢？还不是他自己嘛。

“别皱眉头了，我这不是没开吗？还跟你坦白了，你还不懂吗？”

孙瑾敬转念一想确实如此，他饶有兴趣地看向乔敏，问：“你想跟我说什么？”

“老公，我们别再吵架了。我想明白了，这十几年我们到底是怎么走过来的，支撑我们这个家庭的到底是什么。”乔敏眼眶发热，眼睛因此亮晶晶的，她说：“我们当初走到一起不是没有权衡过利弊，但最终是感情战胜了物质，我们才结了婚。我们两个的开头是很美的，不是吗？”

“是！”孙瑾敬被乔敏说得心头发热，重重地点了头。

“人都是有劣根性的，走着走着就忘记了为什么而出发。我承认，我是变了，变得精于算计，变得小气，变得不易满足。上次，我弟弟那件事……还有最近发生的这些事，算是点醒我了。”乔敏说：“你上次问我，你要是魏博雄一样疯了、病了，我会不会管你……我肯定管的呀，我管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