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萘苒还有些走神，没缓过神来。

程培民突然咳嗽了两声，这两声倒是让她回过神来。“小苒，如果你有所顾虑，可以说出来我和董局长帮你参谋一下，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或者是你自己现在内心也不确定你到底怎么想的，那不如就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想想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千万不要太过于急促的做了选择，让自己后悔的选择。”

莫萘苒总是觉得老师这些话里话里有话。

“老师……我……”莫萘苒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

“如果你想留下的话，老师是不反对你的。”程培民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哪都好，就是心思太重，而且不愿意和别人打交道。

莫萘苒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说出“董局，老师，感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我想，我想回研究所。”

董局长一下子就变得有些激动，刚想在开口挽留她，就被身边的程培民一把给拽住。

他转头看向拉着自己的程培民，但那个程老头却用眼神示意自己别说。

“想好了吗？这是你内心做的选择吗？”

“老师，我想好了。这个案子一结束我就会交接工作，回到心理研究所。我想我还是比较适合做学术研究，这样对大家都好。”莫萘苒越说越小声，直到后面最后那句话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般。

这样对大家都好。

应该是自己心里面的洗脑吧。

“好，你做好决定就好。”程培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董局长，是不是就这一件事？没有别的事儿了吧？”

说的这话还不停用眼神示意董局，董局后知后觉顺着程培民的话接着说

“是，今天叫你来就这一件事。但是小苒啊，抛开你父亲的事情我们先不说，单是你个人的专业能力我是非常认可的，所以你要不要再想一想？不急着要你的答案，你想好再告诉我。”

这话说的倒是一番真心实意，可是莫萘苒几乎是没有什么丝毫的考虑就婉拒了。

“董局长，噢，不，私下还得管您叫一声叔叔，很感谢您，真的，这些年您和老师已经帮我很多了，就像您说的抛开我父亲的事情先不说。

可是，你和老师对我这么好，其实也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吧？但没关系，不论是出于何原因，您和老师对我的帮助我永远都记得。但是，离开这个决定也是我深思熟虑后的。

我可能更适合学术研究一些，如果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小辈我能做到的，您尽管吩咐，能做到的我一定不推辞。”莫萘苒话说得礼貌委婉而又丝毫没有回转的余地。

谁能够否认呢？

哪怕自己的实力再优秀，可是这是省厅专案组，心理专家的岗位像老师那样优秀的人不也是中年才担任吗？

而自己呢？一个小小的研究生，没有任何的学术成就，能待在这儿能被挽留，被赏识，终究是离不开父亲的原因。

不能拿着别人对自己的怜悯和信任为所欲为，尤其是，这是用父亲的死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