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立春,云开雾散(1 / 2)拥有猫系男友后首页

许肆开了客厅的灯,脸色有点苍白地坐在沙发上,眼角的泪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细小微红的口子。

他看了眼站在厨房门口翻手机的龚喜,皱下眉头。

“你干嘛呢?”

龚喜退出发送消息的界面,点开微博热搜,抬起手来晃了晃。

“看热搜呢,这都好几天了,你这热搜还挂着呢。”

许肆不大舒服,头昏昏沉沉的,嗓子也有点哑,他瞥了眼手机屏幕,不是很高兴。

“哪个营销号传的谣言?”

什么住院,他只是小腹上被划了道口子,连血都没怎么流。

龚喜笑而不语:“我这就给撤下来。”

他倒了杯水走过来:“伤口还疼吗?”

许肆闷闷地强调:“只是一道口子,才三厘米。”

要不是那女人太疯,拿着刀就是一顿乱划,他也不至于负伤,还赔进去一件新毛衣。

龚喜好笑道:“长度不咋地,但深度还在呢,别给我装没事人。”

要不是他执意不肯出院,恢复能力又强于普通人,龚喜绝对把他摁在医院里了。

许肆不吭声,眉眼颜色都寡淡,靠着沙发发呆,看上去很没精神。

龚喜看了眼没电关机的手机,找了个充电器出来,又把倒好的温水塞给许肆。

“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许肆受伤的这两天都是龚喜在照顾,冰箱里多了不少新鲜的菜,整个厨房久违地有了烟火味。

他挽好袖子往厨房走,一边打开冰箱一边问。

许肆靠着沙发,手掌虚虚遮在眼睛上,露在外面的皮肤都白得不像话,他听着厨房传开的水声,声音很轻。

“小黄鱼。”

龚喜应了一声:“行,我给你做。”

许肆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眉眼染上点烦躁。

“算了,不用你。”

龚喜:“……”

他把小黄鱼放下,笑骂了句。

“狗脾气。”

原本就是个臭脾气,又让喻温惯出了小性子,现在愈发不听话了。

龚喜不在许肆这里留宿,前两天还挣扎一下,想要留在这里照顾他,但今天走得格外利索,在玄关处把鞋子换上。

“你记得量下体温,看看发烧了没有。”

他说:“我明天可能不来看你了哈,有事打电话。”

许肆敷衍地“嗯”一声,把电视打开。

龚喜走后,房间里就只剩他一人,电视上放着综艺节目,十分热闹。

他坐着看了会儿,头晕乎乎的,身上也有点发冷汗,干脆关了电视去床上睡觉。

龚喜的手机充了一点电,他到家之后才看到那些未接来电,心里一个咯噔,连忙打了回去。

喻温几乎是机械式的在拨电话,她试着拨了一次许肆的,不知道为什么没被接通,控制不住地乱想,后面就只打龚喜的电话了。

电话接通时,她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直到对面小心地喊了声喻温。

她低低地“嗯”了声,喉咙干涩。

“许肆怎么样了?”

她还在候机大厅,周围环境有些吵闹,她头钝钝的疼。

龚喜连忙说:“没什么大事,已经出院了,我刚从他那里回来,就是可能有点发烧。”

他小心地问:“你在回来了?”

喻温声音艰涩:“嗯,我去看看他。”

没亲眼见到人,她不敢信龚喜的话,万一是骗她的呢。

挂了电话,龚喜看着手机喃喃自语。

“我不会是弄巧成拙了吧?”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许肆刚睡醒一觉,他觉得身体很沉,估摸着是真的有点发烧,便把医药箱拿出来了,扒拉着合适的药。

门铃响了很久,他才略有些不耐烦地站起来,猜不到这时候还有谁会来找他。

都大半夜了,龚喜又回来干嘛?

他蹙着眉,有点烦躁地把门打开。

“你又——”

后面的话全都哑在嗓子里,太久没见面,他几乎有些恍惚,以为是在梦里。

风尘仆仆赶来的女孩站在门口,脸颊被冷风刮得泛红,眼睛也红,头上甚至还贴着纱布,怎么看怎么可怜。

他们几乎是同时出声。

“你怎么受伤了?”

“你的伤怎么样?”

许肆怔怔地伸手摸摸喻温冰凉的脸,这才反应过来似的,恍然道,“不是梦啊。”

他话落,喻温绷紧了一路的弦骤然断了,话没能说出口,一直强忍着的泪就落了下来。

她哭起来泪珠是大颗大颗的,像满溢的情绪,怎么也止不住,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许肆慌得厉害,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碰到她冰凉的脸颊,又连哄带抱的把人牵进房间。

他有点急,一见她哭就乱了手脚,只能一遍遍地轻拍着她的背,软声哄她。

“我没事,真没事,就是破了点小口子。”

他把眼角那道因为不停沾水而迟迟没好的伤口给喻温看,一本正经。

“你看,就这点口子,连创可贴都不用。”

喻温满脸的泪,许肆给她擦都擦不干净,她哭得安静,一出声就哽咽。

“网上、网上说你住院了。”

许肆哄她:“都是谣言,我好着呢。”

他心疼地碰碰喻温额头上贴着的纱布边角,抿着唇角。

“倒是你,怎么受伤了?”

喻温低头擦眼泪,情绪来得太猛,眼泪还留个不停,她自暴自弃一般,拽着许肆的袖子擦眼睛,动作有点重,发脾气似的。

许肆觉得新奇,又有种很淡的熟悉感。

他的温温变幼稚了,也脆弱了很多,像最开始两人认识时那样。

毛衣质地很好,吸水性也强,许肆摸了把湿漉漉的袖口,轻笑着逗她。

“温温渴不渴?”

喻温不说话,仰着脸盯着他瞧,她瘦了很多,窝在沙发里小小的一团,眼眶通红,是受了委屈的小蘑菇。

许肆心软得一塌糊涂,轻轻抬手抱住他的小蘑菇。

“睡一觉好不好?”

喻温仍然不说话,任他抱着,就是不开口。

她其实很不舒服,又冷又疼,在房间里坐了这半天也没能暖起来,哭得累极,却固执地睁着眼睛。

许肆把她哄到卧室,想让她躺着睡一会儿。

喻温突然抬手抓住他手腕,哑着声音说,“你吃药。”

她看到了客厅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医药箱。

许肆乖乖点头:“嗯,马上就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