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入冬季节。
一边走,一边看着岁松山上漫山遍野红的像火一样的枫叶,域北军统帅韦济兴致勃勃,本来是想吟诗一首的,怎奈肚子里没什么墨水,只能悻悻地呸了一口,最终说出一句‘卧槽。’
四千人的部队,拍成一字长蛇阵,不紧不慢在蜿蜒的山道上行进,只要穿过岁松山,眼前便是一马平川,国师赵异仁给韦济的任务是围困中都城。
尽管韦济没什么文化,但围困和围攻两个词还是分得清的。
按照国师的说法,一旦中都城被困,驻扎在都宝镇和荣安镇的两支黎南守军一定会回援,让他不必正面交战,且战且退,只要拖住这两支部队就好。
韦济对此有些不以为然,自打入关之后,域北铁骑所向披靡,势如破竹,所遇黎南军一触即溃,跑得比兔子还快,唯一打得硬仗便遇上了周国安所率横州守军。
可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被围着包了饺子?
这一切都得益于国师的运筹帷幄,南征将士简直把赵异仁奉若神明,在他们看来,此次南征有国师坐镇,一统中土是早晚的事。
韦济也有着同样的心思,只是光是让他围困,又不让和黎南军正面交战,心里多少有些窝囊,他和众多的域北将领一样,偏激地认为南人生来就是怂货,就算两支回援的队伍多达两万之众,也根本不堪一击。
他率领这四千人马已经足够对付了,至于国师不让他围攻中都城,懂得都懂,那只是想把攻陷中都的功劳留给自己,以征服者的姿态第一个进城罢了。
‘国师,大可不必,我韦济绝不是会抢您功劳的人。’
韦济骑着一头体态健硕的域北马,嘴里自语道:“属下会帮您把所有的守军斩杀殆尽,您要做的就是第一个进中都城。”
想着想着,连他自己都觉得得意,忍不住嘿嘿地笑了两声。
队伍已经行进至山路的中段,道路比之前还要崎岖,韦济刚刚下令快速通过,一支箭簇带着尖利的呼啸声向着韦济激射而至!
到底也是身经百战,韦济虽惊不乱,身子在马上猛地一斜,避过箭簇的同时,弯刀已经出鞘,大叫了一声“有敌军!防御!”
随着叫声,域北军战士很快钻进道边的树丛,各自从背上取下强弓,搭弓上箭,眼神警惕,四下观望。
这一切都不过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完成,域北军训练之有素可见一斑。
可一箭射过之后,半天没了动静,韦济眯起眼睛,向着箭射过来的山岗方向看了半天,也没能看到半个人影,便向着属下使了个眼色。
那位会意,立即去找了几个士兵下达了命令,“轻装上去搜查。”
域北军以骑兵为主,士兵们大多不喜欢穿重甲,所谓的轻装也只是把弯刀换成了短刀,硬弓换成了短弓而已。
看着几个士兵向着山岗上攀爬而上,韦济皱起了眉头。
按照国师的推测,黎南军兵力有限,只能在中州的门户一带驻防,根本就不敢分兵,那刚才射箭的又会是什么人?
如果只是斥候,或者是虚张声势的小股部队,根本就不需要做理会,零零散散的放两支冷箭都不够挠痒的。
很快,那几名士兵已经爬了上去,把山岗仔细搜查了一遍,然后向下摆手,那意思是没有人。
韦济不屑地撇了撇嘴,“南人,都是些胆小鬼。”
他再次下令,让部队开拔。
可等到最前边的士兵还没走多远,又是一支箭簇射向了韦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