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印到了死胡同便彻底消失了,这让陈时逸百思不得其解。
蹲下身子仔细研究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
其实说白了就很简单,那人先是走进了巷道,等到发现是死胡同的时候,便又踩着原来的脚印倒着走了出去。
这么一来,在雪地上就只能看到一串脚印。
陈时逸眯起了眼睛,“还有反侦察能力,不简单啊。”
他第一想到的便是北线的斥候,由于常年要出关巡查域北军的动向,斥候们通常都有一定的侦查与反侦察能力,虽说衙门有些捕快也精通此道,但比起斥候们就差得远。
那人跑到陈时逸的医馆偷了伤药之后,也是担心会被寻着脚印找到,便采用了反侦察的手段,看得出也是谨小慎微。
陈时逸从巷道了重新返回了街道上,这时天已经亮了,好在天气冷,街上的人少,虽说有了新的脚印,但那贼穿的是硬底靴,还是能够辨认出来。
正想着寻着足迹继续搜查,忽然听见有人在街角嚷道:“陈家医馆出事了!快去看啊!”
陈时逸开医馆,只是为了讨个生计,维持个基本生活,没想着扬名立万,便很敷衍的只起了一个‘济’字,寓意当然是悬壶济世。
只不过这个‘济医馆’念起来实在有些拗口,因此城里的人更愿意叫陈家医馆。
一听见医馆出事了,陈时逸心里一惊,赶忙舍弃了继续搜寻的念头,急匆匆地往回赶。
快到门口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门口围着一群人正在对着里边指指点点,伴之以议论纷纷,有人看见陈时逸回来了,立即上前打招呼,还主动让出一条道来。
穿过人群走进大堂,发现齐笑笑和麦子都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地上躺着一个中年人,鼻口之中正向外渗血,双眼紧闭,一动不动,俨然是一副垂死的样子。
而他的身边则是站了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正指着麦子和齐笑笑破口大骂:“你们这些王八蛋庸医,害死了我哥!这事没完,我要到官府去告你们!”
如果是骂自己,以陈时逸的养气功夫还不至于跟他计较,可骂齐笑笑却是不能忍,陈时逸脸色立即阴沉下来,一步上前,挡在了齐笑笑和麦子的身前,直视着那男人:“你说什么?!”
陈时逸的个头足足比那家伙高了半头还多,那家伙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即便如此,还是不得不仰着头看陈时逸,当他看到陈时逸眼神中闪烁的寒芒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虽说为自己退了一步的畏缩感到沮丧,想要上前直面陈时逸又没那个勇气,只能是装出一副蛮横的样子道:“你就是让我再说十次,也是这个话,庸医害死了我哥,我要去官府告你们!”
刚才还一脸嚣张的骂街,陈时逸一来立即怂了,这家伙一看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
齐笑笑有些不安地拉陈时逸的衣袖,“时逸,是我和麦子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