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入喉后,苏湄咳嗽了两声,恢复了大半的力气,这会儿趴在床边,恨不得把肺都给咳出来。 “你给我喂了什么?” 她苏湄什么时候要沦落到喝别人的口水的地步了? “我又不是人,没有你们的生理,刚刚给你的那一滴是我的精元,可宝贵了,你还嫌弃它!”小人参见苏湄不识货,气的就差变成人打她一顿。 “我再休息会儿,你要是无聊了,可以去外面,但千万要小心。”苏湄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角,随口叮嘱了一句。 可今日,小人参却没有出门的意思,回到自己的小窝里,哼唧着也不知道在捣鼓什么。苏湄也没精力去瞧它做什么,盖上被子,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许是刚提了回家的事,苏湄这一睡下,就梦到了苏家。 她向来和蔼健壮的父亲,瞧着老了二十岁,陪着郁郁寡欢的母亲在池边观赏那一条条肥嘟嘟的锦鲤。她的兄长也已经解甲归田,陪着嫂子在院内散步。 目光触及嫂子那圆滚滚挺着的大肚子时,苏湄恍然,原来嫂子已经怀孕了,瞧着就像是快生了一般。 “我好像,看见了阿妹。”陈氏摸了摸肚子,若有所思的看着苏湄现在站着的地方,对苏离说道。 苏离愣了一下,顺着陈氏眼睛的方向看过去,却只看到一片虚无。 “是不是最近太劳累了,看错了?”苏离摸了摸陈氏的肚子,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憔悴。 自从小妹不在了,家里就少了许多生机,似乎谁都在怀念小妹,但又默契的不在提及。 他再思念小妹,可自己的妻子如今怀了身孕,一起都需要向前看,而不是止步不前。也许等他们第一个孩子出生后,能给这个家再添一些新的活力。 想要伸手去摸摸她那未出生小侄子或是小侄女,却又害怕自己还算一个灵体,会伤到孩子。苏湄原本挪动的脚,又收了回去。 得知大家安好,一切就没什么遗憾了。 苏湄还来不及再多看看,就被放学的傅志齐给叫醒了。 “嫂子,你好些了吗?”傅志齐一下学就急冲冲的跑了回来,连书包都还没有放下,就跑到苏湄的房前来敲门了。 好梦被惊扰,多少有些不愉快,苏湄皱了皱眉,还是披上了衣服下床。 打开门,看到还有些喘气的傅志齐,苏湄原本的脾气也就消散了许多,只是脸色依旧不是很好看:“好多了。” 见到苏湄的确比早上看着好多了,傅志齐松了口气,说:“嫂子应该一天没吃东西了,爸特意给你烧了糊糊,好消化。” 听到糊糊,苏湄僵了一下,自打她三岁以后,就在也没有吃过这种小孩子吃的糊糊,在她看来,只有那些娇弱的孩子才需要吃这种东西。 可最后,苏湄还是不忍心让关心她的人失望,还是吃下了那一碗特意为她做的米糊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人参喂给她的精元,她现在觉得自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为了不让他们担心,还是在他们面前吃下了医生配的药。 只是睡了一天,苏湄觉得浑身骨头都快生锈了,对着傅家父子一顿解释,这才被允许在外面走走。 乡下的夜晚总是寂静的别有一番味道,这个点并不是很晚,来来回回的路上也还有一些刚刚从地里回来的人。 苏湄和傅志齐一前一后的走着,远远悄悄,就像是大小姐身后跟着位护卫,意外的和谐。 “嫂子不用那么辛苦的,家里还有我们。”傅志齐从父亲嘴里得知苏湄是累到的后,心底一直满怀愧疚, 摇了摇头,苏湄笑出了声:“我也是为了我自己。” 其实苏湄一直看的很清楚,就算傅家人再善良,可若是搁以前那个主儿在这里,只怕迟早有一天也会厌烦。 人们总是对愚蠢的人没有多少耐心。 而苏湄之所以在有足够的钱立足傅家后,还要想着法儿的赚钱,也是为了更加长远的未来,就算有那么一点原因是为了傅家,可大部分,还是为了自己。 人,到底还是自私的。 “苏湄,你今天怎么没有去上学?”苏挽原本今天想去找苏湄问她有没有报名成功,谁知道过去的时候,被告知了她请假。 “有什么事吗?”并不太喜欢把自己生病的事情宣之与众,苏湄轻飘飘的一句就顺利的让苏挽不再纠结她请假的原因。 苏挽微微一笑,只以为小家碧玉的挪了小碎步拉近了和苏湄的距离:“我就是想问问,你报名成功了吗?” 奥数比赛的报名,不是你报上去就能被选上的,老师还会经过一番挑选再定下人数。而苏湄又是七班的班长,若是定下了人选,也是第一个知道的。 “我没报名。”苏湄能理解苏挽想要赢过别人的心思,却不太能了解她为什么一定要死死的抓着她不放。 果然,听到苏湄没有报名,苏挽脸色顿时一变,在月光下略显得狰狞的看着苏湄:“你为什么不报名?你是在耍我吗?” “我没有说过我要报名,”苏湄笑了笑,回头看了傅志齐一眼,示意他一会儿就回家,“我对奥数不感兴趣,何况,你最擅长的不是英语吗,何必在不擅长的领域抢别人的机会。” “市里每年都会组织英语口语比赛,就在下个月报名!”苏挽见苏湄要回去了,不死心的在她背后喊道,“这次,你必须报名。” 背对着苏挽,苏湄笑了笑,没有多少在意。 她从头到尾就没有说,自己要参加什么比赛。预计的事还在轨道上,她根本没有那么多精力可以用在别的上面。 看着苏湄离开的背影,苏挽恨恨的咬了咬牙。 村里优秀的姑娘只需要她一个就够了,为什么还要多出来一个苏湄!为什么苏湄不继续唯唯诺诺任由苏奶奶摆布! 她始终想不明白,苏湄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变得那么优秀。 要是让她想明白了,只怕苏湄就要被抓到研究所里去切片研究了。 “嫂子,以后你还是尽量避开那位同学吧。”等到走的远了,傅志齐才忍不住开口。 那个所谓嫂子的表姐的同学,在刚刚质问嫂子的时候,简直就是面目可憎,他一个成年男子都看的有些心惊。加上他在学校的时候也听过不少苏挽迫害别的女同学的事情,多少有些担心苏湄会被她给欺负了去。 苏湄笑了笑,没有回答。 想欺负她? 那个人还在娘胎里没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