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猪这里,我再也没有看到古井的幻象,好不容易睡过去。正迷迷糊糊睡的香,被老猪推醒,看看表才早上六点钟。
今天要进山,要准备很多事,必须早起。老猪看我穿着皮鞋,现在没有时间换鞋,他把自己的一双登山鞋借给我,我试试正合脚。
他也准备差不多了,他告诉雅茹,林波被关在里面的房间,千万不要和他做任何沟通,你在客厅里盯着就行,我们晚上差不多就能回来。
雅茹说知道了,挥挥手让我们走,叮嘱我们注意安全。
从老猪家出来,我们开车去接铜锁,铜锁一大早等在小区门口,穿着一身冲锋衣,背着登山包,老远就招手。
接了他,我们马不停蹄赶去砬子乡接罗哥。大早上街上没什么车,老猪心急如焚,开的飞快,大概九点多到了罗哥的家门口。
在门口叫门,大狗狂叫,好半天,罗哥带着老头从里面出来。罗哥换了身衣服,上面是中式唐装,斜背着一个古香古色的褡裢,戴着金丝眼镜,真别说,还有点高人的意思。他身后是那个老头,老头背着一根长长的柱形东西,用红布包得结结实实的,我们没敢打听,看样子像是法器。
我们几个人上了车,老猪简单寒暄两句,立即发动车子,奔向凤阳山。
凤阳山离砬子乡不算远,一个小时车程到了凤阳山的界内,这里设置了入口和关卡,进门要买票。老猪在门口买了票,开车进去又跑了半个多小时,这才到了山脚下。
车上下来,能看到今天进山游客还挺多,这里有几间小庙,香火鼎盛,还有人摆摊专门卖佛供用品。
我们看向铜锁,到这里他是向导。铜锁看看四周连绵的大山说:“要找到那口井,就不能从正路进去,你们跟我来吧。”
他在前面领路,我们在后面跟着,真是难为他了,居然在山脚下找到一条崎岖的羊肠小路,眼神不好的估计看半天都发现不了。
小路意味着走的人少,更加崎岖。我天天坐办公室,身体虚得厉害,走了没多长时间,就气喘吁吁,脚下跟灌了铅似的。
铜锁走在最前面,罗哥和老头跟在后面,我和老猪掉在最后,老猪比我还惨,走一段就要歇一段,满头大汗脸色绯红,气都喘不匀。
走了没多久,罗哥看这实在不成样子,就让大家在原地休息一会儿。铜锁插着裤兜说:“就咱们这个速度,走到半夜也别想到那口井的位置。”
老猪一边摸烟一边咬牙说:“我歇会儿抽袋烟,再出发谁歇着谁是龟孙。”
他刚把烟叼上,谁知道那老头走过来,把烟从他的嘴里拽出去扔在一边,老头虎着脸:“你不要命了?”
罗哥推推眼镜说:“你们这些城市人一点常识都没有,现在累得气喘吁吁,肺部大开,你再抽烟进去,那就是找死。”
老猪悻悻,喝了两口水。
铜锁看大家休息差不多了,招呼一声继续出发。
这一走就是一上午,等再次休息的时候,已经来到大山腹部。我累的靠着树呼呼直喘,大脑缺氧,看什么都是双影。到了中午,日头高挂,大山上也没个遮荫的地方,晒得晕头转向汗流浃背。
我打量一下四周,漫山遍野的树木和大石头,除了偶尔有鸟叫声,周围是寂静无声。
我问还有多远。铜锁站在高处手搭凉棚,看看周围地势,告诉我们快了,翻过两个山头就到。
他从石头上跳下来,跟我们说那口井的位置特别古怪,它不是平白无故出现在山里的,而是藏在一个废弃的道场里。
“道场?什么道场?”罗哥对这个事挺敏感。
铜锁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上次来的时候有个当地的朋友,他跟我们说,那地方最开始是想修个气象站,不知为什么没有修成,空出很多废弃的房子,大概是八十年代左右,全国流行气功热,有一伙人把那里当成了修行之地,办起道场,广纳学员。后来这股热又没有了,官方不支持这样的活动,所以道场便渐渐荒芜下来,现在没人敢去。”
“为什么?”我问。
铜锁说:“据说那地方自从被练气功的占据之后,怪事不断,据说是死过人。上次我们来的时候进去看了,道场后面有个废弃的水池子,朋友跟我们说,这个池子里至少淹死过三个人,其中还有两个是小孩。真假不知道,反正在当地传得相当邪乎。那地方你们到了就知道了,真是阴森,浑身不舒服。当地人把那里视为禁区,严令禁止过去。尤其淹死慧慧的那口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