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云没有料到,淳安王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将战家军勾结赵国静王的证据上奏给隋帝。
毕竟,隋帝方才因为选举诸君一事,劳心费神几个日夜没有阖过眼,旧疾发作,身体很是虚弱,受不得刺激。
若是她早先晓得,淳安王会选择在隋帝大病之时上奏证据,加剧隋帝的病情,她断然不会从中阻拦。
她虽然想打压顾如沁的战家的势力,却没想过伤害隋帝。
且不论隋帝是她的父皇,仅是隋帝对她的宠爱的纵容,已让她在心里,将他当成是她的亲生父亲。
是以,此时此刻,很是奥恼自己,没有事先给孝仁公公留个话,在隋帝病卧在榻期间,若是淳安王府的人求见,一定要事先禀报她。
然而,奥恼也为时过晚。
她同公仪灏出了公主殿,碰到孝仁公公引着素和渊匆忙从南苑里出来,她手掌轻抬,免去孝仁公公的数礼,“什么都别说了,先去救父皇要紧。”
说罢,眸光落在素和渊的面庞上,眉间隐透着担心道:“渊,边走边说。父皇的病,你方才也看过,他的身子如何?以你的医术,可能够医治好他的病情?”
话音间,几人脚下的步伐矫健迅速,几步出了东宫。
素和渊眸色一暗,眉宇间渗出一丝复杂的神声道:“皇上的病情乃是心病郁结已久所致心疾,疾病在肓之上,膏之下,年月以久,心力所致,用灸法攻治不行,扎针又达不到,吃汤药,其效力也达不到,这病”
说到这会儿,素和渊没有再说下去,虽然言不表明,神态却已经说明一切。
顾卿云眼底闪过一丝忧心:“连你都没有办法吗?”
素和渊好看的眉几不可见的蹙了一下,扭头斜睨了一眼顾卿云:“你可知道,这世间最难医是什么?”
顾卿云抿了抿唇,“心。”
“是因为长孙皇后。”这个时候孝仁公公惋惜怅然的叹息:“自长孙皇后难产薨逝,皇上伤心欲绝,每每在思念长孙皇后痛心疾首,醉卧在长孙皇后的宫殿痛定思痛,长久下来落得了这心病。
每年到长孙皇后忌日的数月便更加严重,太医们什么医疗法子和药都开了,始终医不好皇上的病,这两年,皇上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奴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孝仁顿了顿声,再度嗟叹,“素和神医,你一定要想办法医治好皇上的病。若是皇上倒下了,淳安王势必趁着皇上病危时起兵谋反。到那个时候,正如慧光大师所言,贪狼星移位,破军妄动,有血光天现,恐要迎来焚天大乱。”
此翻说词一出,百官首先想到,会起兵作乱的人是淳安王。
此翻,淳安王竟有又在风口浪尖上,上奏战家勾结叛国的证据,更加落施慧光那翻话。
顾卿云颇感心绪不宁,面上却是不显,问他孝仁:“那慧光大师可曾离去?”
孝仁公公摇了摇头:“皇上留慧光大师在宫里住了下来,为三日后的诸君册封祈福,是以,慧光大师并没有离宫,已被奴才引去了诏华殿,并不知晓皇上病倒一事。”
顾卿云明了点了点头,来到内阁外时,跟素和渊道:“本宫随你一同进去。”
古代的医术再是发达,也不可能比得上现代的高科技,她不会入医治,但医疗包能够检查出来隋帝的病因。
所谓的心疾,不过是心脏上出的问题。
兴许,为战地伤员准备充足的智能医疗包里面,有医治心脏的药,也说不准。
实在没药的话,她还有疗愈异能,就算医治不好隋帝,也能够起到作用。
素和渊晓得她的身上,总是能够拿出一些古怪的东西和药,也许让她随行,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嗯。”他点了点头,提着药箱子,先一步进了内阁。
顾卿云抬眸看了一眼淳安王,此刻淳安王的脸色并不好看,凌厉俊朗的面庞被隐阴的黑色笼罩,看到她看去时,只是淡漠的看了她一眼,朝下面的人发号施令:“汝南镇国将军府战家,暗通赵国静王勾结叛国,引奴隶暴动作狂。静王爷已受天雷生劈,受到了因果报应和天道惩罚,皇上有旨,由平西王亲自领兵赶往汝南,封战府,押战将军入京调查,即刻起,不得有误。”
司马睿神色一厉,“臣接旨,定不辱皇上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