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音的声线很冷,我犹豫都没犹豫,直接拒绝道“我还困,再睡一会儿。”
他那边猛的挂断了电话,十分钟之后不是我下去,而是薄音直接回房间。
我侧躺在床上看着他,他也定定的看着我,半晌叹息一声说“乖,陪我去个地方。”
他放低了语气,我愣住已经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我出神微愣的这一瞬间,薄音过来抓住我的手腕,淡漠如水的声音道“你不是想看许家败落吗?我帮你,得到你想要的。”
我就是在这么微愣中被薄音拉到了车上,我坐在副驾驶里的时候还一脸懵逼。
待我想通整件事的前后利益的时候,我笑着说“薄音,谁都可以帮我,就你不能。”
他如若帮我,就是和薄景为敌,我没有什么理由让薄音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为什么就我不行?”薄音浅浅一笑,偏头目光沉灼的问我道“担心我?”
他明白我的意思,我有些接不上他这个话索性沉默,而他却饶有兴致问“怎么?是否顷刻就觉得你家男人高大起来了?”
他话语刚落,手机就响了起来,薄音下意识的皱着眉取过一旁的手机看了眼备注,随后按了接听键,声音稍柔道“有什么事?”
“父亲。”父亲二字清晰的传到我的耳里,薄音沉默片刻,又问“什么事?”
“妈妈正在急救室,医生说需要家人来签字才能同意做手术,父亲你能过来吗?妈妈她很危险,脸色特别的苍白,我心里很害怕”
孩子着急的稚嫩声音传来,薄音紧皱眉头,出声教训道“薄景,男子汉大丈夫遇事要沉稳,你说你母亲出了什么事?”
手机好像被人抽走,因为再次听到的声音是一个中年人的,他说“癌细胞扩散,需要先生到场签字,这是医院的规定。”
薄音挂了电话偏头望着我半晌,随即车子调了个头将我送回邑城,还好刚出发没多久,所以也没有耽搁到什么时间。
我下车的时候,薄音也尾随下来伸手将我紧紧的抱进怀里,他给了我两个字“等我。”
我看着薄音开走的车消失在视线里,这才打道回府脱了衣服,躺在床上睡觉。
他何必拉我出去走这么一遭,这不是笑话吗?他要为我干掉许家,太爷怎么会同意?
毕竟那是他太孙的地盘!
薄音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而古诗诗告诉我说,许念很早以前就得了癌症,如今这身体是面临崩溃的界限,已经没什么时间了。
没什么时间了吗?
没有时间那为什么会一直隐瞒孩子的存在,难道到死也想利用孩子留住薄音吗?
许念曾经一直隐瞒孩子的存在或者是希望薄音心中的愧疚越发的深吗?
无论是那种她都成功了,因为薄音现在守在她的病床前,而他对孩子的确深有愧疚。
而我也听说,太爷几次到军区医院看望许念,也听说薄音的父母对许念很好。
父母的态度是随着儿子态度的变化而改变的,但曾经对我很好的两人突然对许念很好,这事一辈子都会在我心中留下刺。
我不同情许念,也从不怜悯她,虽然她并没有明面上做什么坏事,但因为她一手造成的误会与错事是无法挽回的。
她当了母亲,可是她无法还给古诗诗一个孩子,她也无法还我一个纯粹的薄音。
而我很早开始也不屑要了。
就连那句,你不是想看许家败落吗?我帮你,得到你想要的。我都看成是玩笑话。
许念病危,薄许两家的婚礼被提上议程,薄家太爷认为无论怎么样都要给人一姑娘一场婚礼,而许家也是希望两家能联姻。
而作为当事人的薄音却一直沉默不语,没有将这回事放在心上,白天照常上班,下午的时候去医院看望许念,晚上时带着薄景回家。
这些事我原本没有兴趣,也不太愿了解他们两家人之间的事,但薄书打电话八卦告诉我这些,我终归还是知道了。
薄书还是曾经的三嫂,在我和薄音分手之后,又回到了以前八卦的兴致,什么事都要拉着我说说,还特看不起许念。
她说“许念哪有病的那么严重?你看她从病危到现在还是生龙活虎的,她这样的急救也不是一两次了,我都淡定的不行。”
许念病是真,严不严重也只有医生知道,我听闻薄书说这些,也只是笑笑转移话题。
而这半个月过去,薄音再也没有同我联系过,那两个字等我。我也忘记了。
有些事记着总归不是好事。
何深回来的那天,京城难得的下起了小雨,我穿上他离开之前送我的旗袍,穿了稍微粗跟的高跟鞋,开着车去机场接他。
我拿着红色的伞坐在机场里等着他的航班,何深昨日打电话说“时光,我明天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