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伸出手指竖在唇前,对花想蓉作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道:“跟我走。”
花想蓉一愣,又看了看正战至紧要处的剑晨,迟疑道:“去哪里?”
“快点!”安安嘟着小嘴,气呼呼道:“光这么看着,你也帮不了他,去做点有用的!”
她手中使力,也不管花想蓉答不答应,拖着她便走。
花想蓉无奈,但也知安安说得有道理,这几日相处来,两女虽然极不对付,但花想蓉对安安的聪慧也是暗地佩服。
是以她最后又望了一眼剑晨,这才由着安安拉着她悄然往后退去。
安安走得很小心,尽量没去惊动船上其他正全神贯注观战的船客,拖着花想蓉一步一步往通向底层船仓的楼梯口走去。
花想蓉疑惑不解,底层都是拴着马匹等牲口,去下面干什么?
只是安安虽然走着,放在唇边的小手也一直都在,花想蓉嘴巴张了两张,终于还是没有作声。
两女小心翼翼,在安安的带领下,果然下了楼梯,来到底层。
这一层除了牲口,一个人影也不见,花想蓉终于忍不住道:“咱们下来干嘛?偷马么?”
安安没好气道:“在水上你偷什么马,偷船啊!”
“偷船?”花想蓉惊讶地张着小嘴,“船上这么多人,怎么偷?”
“再说,这船如此之大,就算偷了来,光凭咱俩也开不动呀?”
安安捂着脑门,叹道:“人都说胸大无脑,原来是错的,我看你也是没脑子的!”
这话什么意思?
花想蓉嚼字眼儿,愣是没想明白,却听安安又道:
“大的不行,咱们不能偷小的么?”
说着趴在船沿,手指往外指去。
花想蓉被她一岔,也就不再去纠结那句话的意味,当即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
却见渡船下面,竟然还拴着一艘小船。
沅江水域分旱汛两期,每到旱期来临,其水位大减,如渡船这般吃水严重的大型船只,却是停不到渡口的。
所以,船家往往会在渡船后面再拴一两艘小船,若是渡船吃水不足,便用这艘小船以作摆渡之用。
安安在刚上船,花想蓉去拴小白的时候,便发现了这艘小船,此时正好合了她用处。
此刻渡船上包括船家伙计在内,所有人都在上面一层观战,底层除了牲口,还是牲口,倒是方便她俩偷船。
安安悄无声息地将绑在船沿上的绳子解了下来,突然哎呀了一声,愁道:“坏了,这船只能坐三四个人,倒是忘了你的小白。”
小船只是起个临时摆渡的作用,除去船夫,也就再坐三人便是极限,花想蓉那匹小白本就比一般的马来得高大,若它上得船去,也就没人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原以为花想蓉会很着急,却不想她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道:“既然走水路,我便叫小白回家去,等到了对岸再重新买匹马对付对付也就是了。”
安安奇道:“小白如此通人性?你叫它回去它就回去了?”
“那当然。”花想蓉有了决定,做事也丝毫不拖泥带水,说话的功夫,小白的缰绳已经被她解开。
“小白乖,你自己回爹爹那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