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吃惊地问道姚启月,
“我总算办了一件好事儿,我给周驭的孩子捐了骨髓了,”姚启月吃力地说道,却是一脸的欣慰,
“什么,”我大吃一惊,这怎么可以,
我当初不想捐骨髓给周驭,因为他和翟向南曾经把我骗得团团转,没想到,现在,我的姐姐替我背了这个黑锅了,我的眼泪刷地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怎么了,暖暖,”看到我哭,姚启月也慌了,她慌忙来哄我,刚刚坐起来,就“嘶”地呻吟了一下子,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做的手术,不过,做这个手术,应该是很疼很疼的,她究竟是怎么下定的决心,要做这个手术的,
“疼不疼,”我一边抹眼泪,一边问道,
“恩,动手术的时候有点儿疼,现在疼的已经不是那么厉害了,”她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竟然还说不疼,我的眼泪越掉越汹涌,都是我害了她,如果不是我当初嫁给了周驭,周驭也不会盯上我,更加不会盯上姚启月,
“姚安南不是看你看得特别紧吗,你怎么出来的,”我问道,
“他那天正在打一个电话,去了楼上了,我趁机跑了出来,打了个车就来医院了,验明了和周驭孩子的骨髓匹配,我又回去,我骗他说去买了包卫生巾,后来又一个人逛了逛街,反正霍东现在已经进了戒毒所了,他也知道我没有人看,所以,也没问很多,第二次,我又趁他不注意,来了医院,等做完了手术才告诉的他,他来了以后,差点儿气疯了,要揍周驭,可是周驭的孩子正在动手术,他没下得去手,不过,好在孩子平安,我也放心了,”姚启月一脸幸福的样子,
她之所以去救那个孩子,我很明白她的心思,本来就是心软的人,看见那个小孩儿可怜兮兮的样子,而明明能施救的那个人只有自己,再加上,她刚刚流掉一个孩子,对孩子本来就有遗憾,做出这种选择,也不奇怪,
不过,我更加恨周驭了,劝不动我,就开始劝我的姐姐,好像我们家的人欠了他了一样,我受不了他这种挖了坑让人跳的险恶心思,
“伤口在哪儿,我看看,”我说了一句,
姚启月挣扎着躺好,然后撩起了自己的衣服,我看到她的后背上有一个圆形的疮口,像是被子弹打伤的一样,还没有愈合,伤口还是鲜红的,我从小就害怕去医院,害怕动手术,害怕肉体上的疼痛,我看到她的伤口,心忍不住抽搐起来,接着,我趴在她的床上就嚎啕大哭起来了,这床位应该是姚安南给姚启月定的吧,是单人房间,设施一应俱全,房间里只有姚启月一个人,所以,我哭也没有人看到,
姚启月翻过身子,摸了摸我的背,“怎么了,暖暖,”
“是我对不起你,周驭本来要找的人是我,没想到”我说道,心里万分的后悔,其实姚启月要捐骨髓这事儿,我走以前已经料到了,不过我觉得姚安南绝对不让的,而且,他看姚启月看得那么紧,所以,我就抱了侥幸心理,
没想到,还是出了这番意外,
我坐不住了,站起来就直奔着周驭儿子的病房而去,气冲冲的样子,我一下踢开了他们病房的门,喊了一声,“周驭”,
满病房的人,目光都向我看来,
“这是医院,禁止喧哗,”医生的声音传来,很严厉的样子,
定睛看去,医生正在给那个小孩儿打点滴,大概刚刚动过手术吧,唇色已经不是那天的乌青,而是有了红润的颜色,小孩儿本来就柯爱又好看,看到他这幅样子,我心里竟然顿时没了脾气,我甚至走到了他的床边,问了医生一句,“医生,他还好吗,”
医生诧异地看了一眼,“手术很成功,”
那一刻,忽然有一种很神奇的感觉撅住了我,救了一命,姚启月救了这个孩子一命,也许他马上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可是姚启月伸出了手,拉了他一把,
姚启月此刻在我心里的形象如圣母般高大而圣洁,周驭一直蹲在墙角,正眼都不敢看我一眼,我因为孩子,没和他计较,又回了姚启月的病房了,
正往病房走呢,收到了一条微信,竟然是姜起山发的:这十几天一直在开会,作报告,每天就睡三四个小时,和瑞典又有时差,我醒着的时候你正在睡觉,怕打扰你比赛,天一的战略报告马上就出来了,你现在回国了吧,
我的心忽然“砰”地跳了起来,这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给我发这么长的微信,解释了他为什么和我的联系这么偶尔的原因,我也知道,肯定和天一有关,因为在我去瑞典之前,姜起山就在彻夜地研究天一的发展战略,我也知道天一并购到华语旗下只是姜起山的权宜之计,总有一天天一还要发展的比现在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