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差点把这点儿给忘记了!
浑身一个激灵,我连忙抬手拍了拍自己冰凉的脸颊,同时在心里练习着归元清咒的破字诀。这个口诀有三十八个字,就像我之前说的,中间没有任何标点,需要用一口气将这三十八个字连起来念完,并保证尽量不停顿。
只是,这三十八个字并不顺口,并且这些个字连在一起,以我的理解能力水平,根本就看不出来是什么个意思,这就更增加了些难度。
磕磕绊绊地在心里念了几次,我着实有急了,这根本连不起来啊!
“师父,有没有窍门啊!?”我选择了求助。
然而老头子连犹豫都没犹豫地,就回答了我:“没有,口诀哪会有什么窍门,都是生记硬背下来的。”
“真的没有?”我又默默念了一遍,心里有些不甘:“你当时也是这么生背下来的么?”
“没有。”老头子回答的依然干脆,这句话虽然跟他前面那一句有些矛盾,但我此刻还是因为他这俩字的回答,抱了些希望。
只是,他还有后半句话:“为师看东西向来过目不忘,并且对于念口诀之类的事情极有天赋,嗯,归元清咒里头的这些拗口口诀,我基本也只是看一遍念两次,就差不多了。”
“”你这还不如不说!
自找的被老头子打击了一通,但时间紧张,我咬着牙深呼吸几次后,还是憋着一口气,认真将他说自己念两遍便能顺利读下来的破字诀,在心里默默念着。三十八个字,不卡不顿的话十秒钟松松说完,可我现在的水平,一分钟里可能也就说个三四遍,终于,又在我默念了三遍之后,老头子等不下去了。
“苏然吾徒,你要么直接念出来啊!”他给了个建议,同时也将破茧的具体方法告诉了我:“用辟邪在你前面画圈,画的同时念破字诀,你这样默念练习,万一这次念顺了,下次念不顺,怎么办?”
“对呃!”有理道!
我反应过来后一拍大腿,只觉得自己一紧张起来,这些细节上头反而想得不够仔细。反省了一下子,我举起辟邪,闭了眼睛。
“苏然,绝对专心!”老头子又叮嘱了一句。
我没有应声,几次深呼吸之后,心底一片空明:“役景破安吾彧癸”
三十八个字,说长也长,说短也短,我照着脑里的几排字嘴里没停的念着,这些字的发音极为拗口,刚才心里默念的几次,长长的一口气总是念到第二十五六个字的时候,就已经耗得差不多了,再往下念,很是牵强。
但这次不同,也不知是在心里念和嘴上念的气息不同,还是说刚才老头子的提醒与叮咛生了效用,不知不觉间,我这同样的一口气,竟是就这么念到了最后一个字。与此同时的是,我的右手也举着辟邪在身前画了一个满圆,随着最后一个字音落,我猛得睁眼前望,心,砰砰乱跳了起来。
辟邪的剑尖还指在正上方十二点角度,我身前的黑血腐肉壁上,伏魔露着十几厘米的刀尖,刀刃白亮闪着荧光,但此刻比它更显眼的,已经不是辟邪,而是一圈带着鲜艳血色的极深划痕。
“砰砰,砰砰,砰砰”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几乎快要堵到嗓子眼里,这用辟邪划出来的血圈,在此刻可不就是一扇圆型的门么!
“苏然吾徒,还愣什么?在里头没呆够么?”老头子也轻松了不少,但他依然认真地提醒着我道:“赶紧出去吧,外头的几个可是没你这么轻松出来。”
“哦,对!”
清游和胡南珍他们!
我顿时回神,心中的兴奋顿时少了几分,但激动却是还在,这个破字诀还真好用,之前我怎么没看着老头子在后面标的备注呢,这种破字诀对付主困或者主缚型的阵法,成功率不敢说是百分之百,但百分之九十,还是有的。
只是,破字诀有一点儿不好就是,不管在啥时候用,法器可以换,但施法者的血,却是一定要往法器尖头上抹的,而且还得抹不少。
往前走了一步,我将辟邪一横贴在血茧内层的腐肉壁上,接着胳膊用力。
“嘭!啪!”
两道声响几乎同时在我跟前响起,第一声是血茧破了,被辟邪割出来的圆形部分,轰然倒地,碎落成泥。至于第二声,则是卡在血茧里头的伏魔跟着这一部分被切掉的一起掉了地,声音倒是清脆。
凉风抚面,一股带着腥味儿的新鲜空气,顿时涌进了我的鼻腔,尽管不好闻,但与血茧里头却是完全不同,我激动不已,差点热泪盈眶,卧槽,终于出来了!
然而,这个感慨并没有持续几秒,刚刚从里头走出来,我便被眼前的画面震回了神,听老头子说外头的情况是一种感觉,自己看到,却是另外一种。
眼前的大厅里,突兀地立着四个血茧,大小与我刚才所呆的差不太多,但看上去,这四个的颜色明显要更鲜艳一点儿,不像我呆的这个,差不多完全就是黑的了。
“轰”,又是一声在我身后响起,刚刚从那里头出来,我的神经本就还处于极度敏感状态,这样突然的声响吓得我瞬间转身,持剑相向然而,我刚刚脑补出来的中年男人并没有出现在我眼前,这一声,只是刚才困我的血茧完全崩碎了,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