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腊月,
当我站在四周被围堵的死死的界河周围的时候,我发现这里面出了保护我的十几个人之外,人烟稀少的可怜,
原本游走的寨民全都四散开来,这个“交通”要道完全的被掌握在了“我”的手里,
那时候,我感觉到的是一种抛弃,
整个围挡挡住了各种不明身份的人员,但是也挡住了我归家的路,河的另一边是缅甸,河的这一边是围挡
我成了一个被抛弃在荒芜之间的人,
但是,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王总给我派来了十四个“保安”,
我将是十四个人分成了两组,分别白天和夜的轮换,但是,不到一周就发生了情况白天无事,晚上根本就睡不着觉,
一到了晚上各种的枪响,
那时候的环境里,你根本就无法让自己心里平静,更无法说服自己认同,
有些话,我真的不敢说,
也不敢写
因为当时的环境里,真的,很恐怖,
当围挡全部阻挡起来的时候,很多为了利益铤而走险的队伍一个接一个的冲进这个牢笼的时候,四处的枪响让你心惊肉跳,
我从寨子搬到了寺庙,哪怕在佛祖的背后都可以听到那不时传来的枪响,
每天早晨,一切都安静的时候,你踏出寺庙的门槛的时候,都会看到血迹,都会看到子弹在墙上留下的洞口还有河岸边抬尸体的人,
快一个月了,枪声越来越小
越来越少
可是,距离二月二开工的日期还有两个月,
腊月二十八,
那一天,王总给我打来了电话,告诉我了一个让我措手不及的消息:从今天起,乌鸦的人员将会去缅甸招揽生意,而我则会带着人员执行“守卫”任务
我直接的否定,
“王儒林,我不可能做那种杀人越货的事情,如果你想让我做,你还不如杀了我,,”我发自内心的说,如果真的让我杀人,还不如杀了我自己,
每当我看到那么多的死尸的时候,我真的恐惧了,
没有人没有人会相信那种场景的因为,那种场景没有人敢或者可以报道,
但是,任何一个看过捕鸟网上的鸟儿尸体的人,都能够想象那幅画面,那时候,那个坝子就像是一张巨大的捕鸟网,一个又一个的毒贩进来之后,在没有去路的在那里死去
然后,腊月二十八哪天,乌鸦笑着离去之后,整个围挡之内,就只剩下了我跟两个队伍的男人,
“退,”
这是我下的“命令”,我只要退我不可能是乌鸦那种杀人不眨眼的人,我也不可能真的会动手,
但是,结果不是我们能想到的,
很多四散的不明身份的人员,顺利的占领了我们原有的住宅区域,然后,开始对我们扫荡,
我打电话给王儒林,王儒林不接电话,
我打电话给乌鸦,乌鸦嘲笑我,
我还能给谁打电话,
那时候,我明白了他们的目的让我杀人,
不可能
如果我杀了任何一个人,我都永无退路,
我选择了去缅甸,
绕着整个围挡,我游过河,来到了缅甸,坐在河对面,现在回想起来,都感觉像是做梦一般的不真实,但是,当时的自己,却只能选择那条路,
游过河之后,所有的通讯工具都已经浸水后失灵了,
那时候正好是过年,我担心父亲和李兰香,可是又不敢打电话,因为一般人不知道,在极少的区域内,任何手机的信号都是非常非常敏感的,只要捕捉到电话信号,接通和监听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十几个青年里有几个受不了的直接回去了,他们都是健康且健壮的男人,选择在白天游过河,并想方设法的穿越过围挡是很简单的,
可是,我不能,
我要在这里守候魏顾海,
我要等他回来
人员越来越少,
我则越来越担心家里的情况,虽然我来云南的时候跟肖亮和梦瑶说了要离开一段时间,手机都不会开,可是,我没有告诉父亲具体的情况,
这么敏感的事情,我一点都不敢给他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