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所以朕当初说,要叫周将军你,一定要先夺了宁春草来嘛!”二皇子又为自己辩白说道。
周将军嘶了一声,好似被二皇子气的有些牙疼,“圣上若是早些将这些事告诉臣,臣也好在心中有个决断。如今这情形,宁春草一定会被景珏等人严密保护起来,在想活捉她或是诛杀她,只怕难上加难。”
二皇子皱眉,“那怎么办?”
周将军眉头紧皱。早不告诉他,现在在他逼问之下,才说出来,问他怎么办?他还想问怎么办呢?
“此事圣上切不可声张,莫要再叫旁人知晓了。”
“景珏他们不说,咱们也不说,就这么隐瞒下来么?”二皇子有些不甘心。
周将军却坚决的点头,“因为这件事,若是声张了,对咱们彼此都没有好处。对圣上您则更为不利!毕竟宁春草在他们手中!”
周将军说完,对二皇子拱了拱手,满面忧虑愤懑的告退而去。
他如今心头也有些打鼓了。
当日的异象,何等震撼,他尚记得清清楚楚。
如今却叫他知道,这异象不是天象。乃是一个小姑娘,一个他平日里根本不会放在眼里的小女子所为。
这对他的震撼,简直比当日异象更甚。
一个人,得是有多大的能力,多神奇玄妙的神功。方能一改天象啊?
莫非,她真的是天命所归,注定要凤仪天下的人?
那自己支持二皇子,打击睿王景珏这一步,是不是走错了?
周将军脚下猛的一顿,跟在他身后的随从,险些一鼻子撞在他后背上。
随从吓了一跳,周将军却恍若未觉。
难怪当初静姝争不过那女子,以静姝的出身,静姝的相貌,嫁于景珏,怎么也不算是委屈了景珏吧?
可偏偏出身低贱商户,且还是妾室所生的庶女,就堪堪能压制住静姝。
处处都高出静姝一筹来。
静姝不死心,一定要得到景珏,结果呢
女儿冰冷的尸体躺在寒露殿的样子,忽而晃过眼前。
周将军不禁周身猛的一冷,不由打了寒战。
死了。
静姝与那小女子作对,结果是死
而如今,自己更是与景珏作对,与那女子作对啊。
自己的结果,又会是如何呢?
造势,就好似在真刀真枪的大战之前,先打一场心理战。
在这场战役的短兵相接中,周将军已经败了。
莫不说他手底下的将领,兵众,儿子们如何议论,如何猜测。就连他自己,心中都不再坚定,都开始彷徨起来。那这只军队的战斗力,也就不剩下什么了。
周将军知道这样很不好,身经百战,他知道心理在战场上的重要作用。
只是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也太不是时候。
倘若他不知道。一直都不知道那日的异象乃是人为,他也不会动摇。
可偏偏让他在这时候知道了!
也许天注定他要败了!
败了两个字,像一只利箭,毫无商量噗的扎进他的心口。
他抬手捂着胸口,踉跄了一步。
他身后随从连忙上前扶住他。担忧问道:“将军,您怎么了?”
周将军摆手站稳,“无事无事,叫郎君们都到家中听令。”
“是”
随从刚应了声,他又唤住。“不不,不用叫他们回来。”
闻言,随从一愣,拱手等着听新的指令。
可周将军却犹豫良久,没有再开口。末了,只说了声,“罢了。”
随从诧异,这般优柔寡断,这般反复的周将军,是他追随将军多年,从不曾见过的。
将军就是在沙场之上,命在旦夕之时,也是当机立断,雷厉风行的人。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景珏同姜伯毅已经集结了大量兵马。
睿王爷虽面上表示不支持他,但也并未站出来公然反对。
没有公然反对,那便是默认,在外人看来也是默默的支持。更有睿王先前的幕僚四处走动游说,便是信不过景珏如此年轻,能有大作为的人,看着睿王爷,也都纷纷举旗支持景珏。
景珏的呼声立时就压倒了二皇子和周将军。
倒是一杆子迂腐文臣,对景珏口诛笔伐不断。
说也奇怪,这些口诛笔伐之中。竟无人提及归隐在家的睿王爷。就连“子不教,父之过”都无人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