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姑娘,这个我帮你拿吧。还要再看看吗?”赫摩大叔一边说,一边从楚涵涵手里接过翡翠原石。 “那谢谢大叔了。今天还是先回去吧,我的商队还没到,买了货物也没地方放,明天我们再来吧。”楚涵涵原先是组建了自己的商队来南诏的,但是她由于找弟弟心切,便脱离大部队先走了一步。 到了南诏,她才觉得是自己太心急了,这么大的地方,要找一个人简直如同大海捞针,现在她反而不急着找他了,这孩子,既然自己要作死,那就再死得透一点吧,楚涵涵心道。 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适当地吃点苦也有好处。 [跪下!我叫你跪下!](方框框起来的表示南诏话,楚楚听不懂。) 走到翡翠市场的大门处时,就看见一个穿着绸缎的黑小摊主,拿着皮鞭,抽打自己身前的两个奴隶模样的人。他们手上被绳子拴着,脚上还带着铁链。同时,他们的肤色较深,但又比南诏人稍浅一些,是一种看起来很舒服的小麦色。看他们的长相,楚涵涵断定,他们既不是南诏人,也不是大溯人。 周扒皮模样的摊主命令身前的男奴跪下,男奴不从,他就拿手里的皮鞭抽他,一下一下,每一鞭都扎实地打在他的后背上,皮已经破了,隐隐可见皮鞭上有血液闪烁。他似乎已经痛得浑身有些颤抖了,却还是挺直了腰板,一动不动,任鞭子打在自己背上。 [哥哥,你就跪下吧。他再打下去,你身体会受不了的。]他旁边的女孩哭着扑倒他身侧,对他苦苦哀求道。 看着这一幕,楚涵涵的脚步停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她侧身问一旁的赫摩大叔。 赫摩大叔有些嫌弃地看看那个恶棍,解释道:“楚姑娘,这人是这一带臭名昭著的人贩,这两个人是他的奴隶。不过看这两兄妹的长相,应该是中东那边过来的昆仑奴。” “他是人贩?”楚涵涵皱眉,生长在红旗下的楚涵涵,对贩卖人口这种事情是真的深恶痛绝。 赫摩大叔叹口气,摇摇头,“唉,是啊。虽然老百姓都很厌恶他,但是还是有很多有钱人会找他买奴隶。这两兄妹真是可怜,不知道又会被哪家老爷买去做苦力了。” 楚涵涵抿抿唇,朝人贩子走去。 赫摩大叔一惊,抱着翡翠,跟了上去。 [这个、多少钱?]她指着两位奴隶,用有些磕巴的南诏话问道。 楚涵涵来南诏的路上恶补了一点南诏的常用语,但即使这样,也仅限于“今天吃了吗?”这样的简单用语。 见楚涵涵是个年轻貌美的妙龄少女,人贩用稍显猥琐的眼光打量了她两眼,才开口说道: [这位美女,这个男奴身强体壮,大大的好了,只要八两银子,买回家去用处大了。]说完后又猥琐的一笑。[不过就是性子烈了点,我用鞭子抽他他都不肯屈服,看来需要好好□□一番才行啊。这个女奴只要五两银子,但是我想女奴你就用不上了吧,嘿嘿。] 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楚涵涵听得满头黑线,她立马转过头找赫摩大叔求翻译。 赫摩大叔忙简短地把他的话翻译了一遍。 听完,楚涵涵的脸更黑了。 “大叔,你告诉他,这两个人我都要了。” 大叔一愣,不敢耽搁,立马将楚涵涵的原话翻译了出来。 高大的男□□隶似乎听得懂出楚涵涵在说什么,他一听楚涵涵要买他们两人,便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又低下头,不再给出其他的反应。 她把钱扔给了奴隶主。 [这是开他们脚铐的钥匙。听我一句劝,别急着给他们解开。这种奴隶要好好教训一番,等他们不会跑了之后在解开。] 不想听他再说下去,楚涵涵从他手里抢过两把钥匙。 [走吧。]她用南诏话说道。 妹妹似乎知道自己被买下了,刚刚还哭过的脸上还残留着泪水,有些恐惧地看着楚涵涵。 “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先跟我来。”这句话,是用大溯话说的。 她听不懂这句话,便又看向自己的哥哥。哥哥朝她点点头。妹妹的情绪稳定了一些。两人不再做其他交流,跟着楚涵涵身后走了。 他们回到河边时,小蝴蝶客船还在。 楚涵涵把两人带到了房间,又向老板娘要了饭菜。 关上门,楚涵涵便直视着男奴的眼睛,毫不避讳地问道:“你听得懂大溯语是吧?” 他沉默了片刻,点点头。 发现自己能和他交流,楚涵涵松了一口气,神情也缓和了下来。 她用她惯有的、平等、有礼而带有距离的语气和他说道:“告诉我你的名字好吗?” 她这种语气,就像是在现代时,两个人初次见面时说话的语气。既不会让人觉得很冷漠,又不会让人觉得很傲慢,这种语气,是只有生活在和平、法制、自由的社会里的人,才会培养出来的语气。 她的这种亲疏而有礼的语气,却让阿亚图拉莫名觉得很舒服。他自己也有些惊诧,自己竟会把名字告诉她。 “我叫阿亚图拉。”一口标准的大溯语脱口而出。 这回轮到楚涵涵诧异了,这发音字正腔圆的,有够标准。“你大溯语说的真好。”她由衷地赞赏道。 阿亚图拉看了她一眼。“我十三岁之前都住在大溯。” “噢···”楚涵涵还欲再问,但是又见他不肯多说的样子,便指指躲在他谁身后的小女孩。“那她呢?她叫什么?” “她是我妹妹,她叫诺雅。”妹妹十四五岁的样子,她似乎听不懂大溯语,她一直躲在她哥哥身后看他们交流。突然听到哥哥叫自己名字,她有些疑惑地望向了她哥哥。阿亚图拉看到后摸摸她的头。 楚涵涵突然觉得有点萌。德国骨科什么的,禁断之恋什什么的,还是有萌点的。 “咚咚!”敲门声响起。 赫摩大叔去开门。是她刚刚订的饭到了。 南诏的食物以清甜酸为主,水果常常和蔬菜用在一起加工。楚涵涵觉得味道有些奇怪,但是不难吃。 “坐下一起吃吧,我专门为你们点的饭菜。”差不多正是饭点,楚涵涵也有些饿了,她先在饭桌前坐下,赫摩大叔也跟着她坐了下来。 见他两人迟迟没有动作,楚涵涵又接着道:“愣着干嘛,坐下来一起吃啊,小妹妹已经很饿了吧,快坐着吃。” 阿亚图拉似乎也有些饿了。他艰难地把目光从饭菜上面移开,一字一句地道:“不行,你买下了我们,你就是我们的主人,我们没有资格和你一起吃饭。” 听他这样说,楚涵涵放下手里的勺子。她看着阿亚图拉,“在我的价值观里,没有高低贵贱这个概念。在大溯,天赋人权的思潮早已广泛传播,人人生而平等,人人生而自由,我虽然买下了你,但是我们在人格上是平等的,你无需妄自菲薄。我买下你的钱,你就当是我暂时借给你们两兄妹的,你们可以凭自己的劳动、自己的能力,慢慢还给我。” 听完她的话,阿亚图拉的眼里有着震惊,也有着惊喜。他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会毫无顾忌地就把名字告诉了她,因为他在她眼里看到了平等与尊重。 他郑重地点点头,“多谢。”说完,就拉着他妹妹坐了下来。 坐在饭桌上,看得出妹妹很开心,但是也很拘束。 楚涵涵先吃了起来。“快吃吧,一会儿饭菜都凉了。” 有了她这句话,兄妹两人也不再拘谨,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后,妹妹的精神看上去好了很多,她开始小声地和哥哥说话了。她看向楚涵涵的眼神,也开始变得友好起来了。 “都吃好了吧?”楚涵涵突然插进嘴,让兄妹两人愣了一下。 她走到兄妹两人身边,蹲下身,把他们脚上的铁链解了下来。 起身,把铁链丢在一旁,就看见兄妹两人吃惊地看着她。楚涵涵笑道:“吃好了就去洗个澡吧,你们身上可真脏,都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你、就不怕我们逃跑?”阿亚图拉有些不解的问道。 楚涵涵拍拍手。“无所谓,腿长在你们自己身上,爱去哪儿是你们的自由。” “哎呀快去洗澡吧,你们两个身无分文一身脏污能跑到哪儿去,先把自己洗干净了再说吧,我已经受不了了!”阿亚图拉还欲再说什么,楚涵涵一把将他们推到了澡堂,才松了口气。 好了,我记得我带了擦伤口的膏药,放在哪个包袱里面了?找找。 楚涵涵回到房间,就开始在自己的包袱中翻找起来。 找到了膏药,她让赫摩大叔再去帮她定两间房。可是晚了一点,船上只有一间空房了。 没有办法,虽然她不太喜欢和别人一起睡,但是只有将就一下了,她和诺雅睡一间,阿亚图拉单独睡一间。 她还没鬼畜到让两兄妹去睡一间房。虽说她刚刚觉得这两兄妹有点萌,但是看着那么萌萌的妹纸,不可能真让她骨科下去呀。 “哟,洗完啦···”楚涵涵在隔壁简单的冲了个凉,正从房间里出来,转身就看到洗完澡从澡堂走出来的两兄妹。 这、这还是刚刚那两人吗?!看着和刚刚判若两人的兄妹俩,楚涵涵觉得自己当机了。妹妹洗干净后,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精致地像个娃娃。 而她的哥哥,阿亚图拉一头有些凌乱的及肩长发,贴在轮廓分明的下巴上,滴着水。敲到好处的五官,和大溯人不同的深邃双眼,以及挺翘的鼻梁,这完全就是个异域风情的大帅哥啊! 突然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没想到你们两长得这么好看!那个船上只有一间空房了,晚上我和你妹妹睡一间,阿亚图拉你单独睡一间,只好先将就一下了。”说完,她看到妹妹打了个哈欠。 楚涵涵把身后的们打开,“你妹妹看上去很困了,让她先去睡吧。我找你还有点事情,你和我来一下。” 阿亚图拉侧身对妹妹说了几句,妹妹诺雅灿烂地对楚涵涵笑了一下,然后走到楚涵涵身前轻轻抱了她一下,就进去睡了。 楚涵涵有些受宠若惊。 “诺雅很喜欢你。”阿亚图拉解释道。 “噢、嗯,谢谢。” 楚涵涵的房间没隔多远,她走在前面打开房间的门,解释道:“我今天看你被那个奴隶主打了,你背后的伤口需要处理一下,我帮你敷点药。” 楚涵涵在床边坐下,打开带来的药膏。小蝴蝶又行驶了起来,船身在水波的荡漾下轻微摇晃着。 觉得有些热,楚涵涵冲完凉便换上了自己从大溯带来的纱织睡衣,脚上穿着南诏的木屐,半挽着头发,坐在床边上,一双小脚丫子跟着船身一起晃呀晃。 “快过来坐呀,愣着干什么。”楚涵涵正专心研究着手上的膏药,见阿亚图拉没有过来,头也不抬的唤了一声。 突然,她感觉自己左侧小腿上传来一阵麻痒,她有些受不住,脚一缩,就想逃避这种麻痒的感觉。可是她一动,自己的左腿便被人牢牢地握住。 阿亚图拉抬起她的小腿,脱掉她的木屐,把她的一双小脚捏在手里把玩,如羽毛般的轻吻,也密密麻麻的落在腿上。 “阿亚图拉,你干嘛!快放开我!”楚涵涵两只手往后撑在床上,纱织睡裙滑落到大腿边,阿亚图拉单膝跪在她身前,一双修长的腿被他双手握着。深觉不对的楚涵涵暗骂一声自己笨蛋,她是不是太不设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