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猛的收紧,手中假装擦着桌子,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脚边,余光提防着他,生怕他瞧见了。
那是一个很小的注射器,比小拇指还要细。注射器的管子里装着白色的液体,计量很少的样子。
我心想着注射器,药品,难不成房东吸毒?
可是看他身宽体胖的样子,不像是瘾君子,那注射器里面是什么?
房东激动的看着我,压根没发现自己的东西掉了,一个劲儿的求我帮他,不要跟他的母亲说。
不然,邻里乡亲都会知道他是个不孝顺的儿子。
我被他磨得实在是没办法,想着先住下来,至少现在有严晟在,暂时应该安全。
房东欣喜若狂的感激我不退房,我心中惴惴难安。
“你们认识咖啡店的老板童小婉吗?”
我紧盯着他,他迟疑了一会儿说自己不认识。
我将那天看到房东太太见童小婉的事情将给他听了,他嘴角抽了抽说那天警察来问过了,他老婆不可能认识那个人。
他如此笃定的否认,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衡量。
房东突然脸色一紧,看着我骤然惊慌了起来,我顺着他的动作看了过去。
他的一只脚踩着注射器,见我看着像他,手停在了半空中。
我快他一步,迅速从他的脚中抽出注射器,拿在手中不解的看着他。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在我还未察觉的时候慌忙的隐藏了起来,想要从我手中拿回注射器。
看来,这个东西对他很重要。我想知道,为什么身上会有注射器,里面的液体是什么?
房东赶紧解释说,他自己本身有病,医生给他开了针药,要长期注射药物。他嫌去医院麻烦,就跟医生说了自己在家注射肌肉针,这个正是他随身携带的药。
我将信将疑,毕竟一般人不会随身携带针药,况且他酒肉不忌口,让我很难相信他生病。
我追问什么病情的时候,他哄着脸支支吾吾不肯说。我被他逼急了说去找她的老婆问清楚,他才拽着我的肩膀说是男人难以启齿的病,千万不能让他老婆知道了。
我赶紧将注射器还给了他,不禁对他的话不禁产生一丝怀疑。
他把注射器收好了,说要我答应的事情千万别反悔,我点了点头。
从房东这里问不出问题来,那我只能上班的时候去问问童小婉了。
晚上我故意早点去了咖啡店,上班时间我总不能拉着童小婉问那些事情,心里猫爪子挠一般难受。
今天店里的人很少,我看了一眼童小婉,她坐在翻着一个发黄的本子。我冲她打了声招呼,她立马收起了本子。
我琢磨着难不成那是传家宝,害怕我看见了不成。
她笑着说我今天倒是很早啊,我放下了包走到她跟前说有些事情想找她聊一聊。
她将我带进了迷你包间,昏黄的灯光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有些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你想跟我说什么?该不会是要辞职?”
童小婉靠在沙发上看着我,目光质问着我,让我脑袋里浮现的全都是那天她在巷子里的样子。
“那个,我想问你,你去过铜鼓街吗?”
我的眼睛触碰到她的目光,连说话的底气都没有了,真是奇怪。
她摇了摇头说没去过,听都没听过那个地方。我就觉着奇怪,青天白日的我亲眼看见她和房东太太一起,怎么就都没去过呢?
真的快疯了,我将那天在铜鼓街看到她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她还特地给我看了当天她跟闺蜜逛街的照片,时间显示却是我报警的那天,真是见了鬼了。
我说真话没有一个人相信我。
她说没事的话就先去忙了,留我一个人在包间里纳闷,她刚撩开帘子,突然转过身来看着我,“云妮,有时候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
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那我该相信什么?
她的话别人深意我不懂,每一个人都再跟我卖关子,只有我被他们忽悠的团团转。
我有些气馁,耷拉着脑袋出了门,不小心撞到了别人怀中。
我退了一步连忙道歉,抬头看到撞到的人正是西祠街的老板。他仍旧戴着鸭舌帽,见我跟他打招呼,面无表情直接忽视了。
“你今天又来了,喝点什么?”我凑到他的跟前,他冷漠的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