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满们这个冬天为了热病可忙坏了,杜隆坦的父亲加拉德说,伸手爱抚着火边打盹的大白狼。那只狼白色的皮毛表明它是一只霜狼轻吟了一声表示愉悦。一个小孩刚被治好,另一个就又生病了。
我已经等不及春天了,另一个男子说,起身向火里添了一块木柴。动物也一直不好找。我们为节日作准备的时候,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几只裂蹄牛。
卡拉嘉做了这么好吃的骨头汤,却不肯告诉我们她放了什么草药,第三个说,盯着一个正在给婴儿喂奶的女子。那个女子,大概就是卡拉嘉吧,咯咯笑了起来。
配方我只会给这个小家伙,当然,是在她成年的时候。卡拉嘉回答,咧嘴一笑。
杜隆坦的嘴巴吃惊地张大了。他转过头去看着奥格瑞姆;他也是一副又吃惊又沮丧的表情。这就是那如此重要、如此神秘,重要神秘到小孩子不许溜出帐篷偷听的事情讨论发烧和汤的配方
在明亮的月光下,杜隆坦能清楚地看到奥格瑞姆的脸。奥格瑞姆的眉毛拧在了一起。
你和我能想到比这有趣得多的事情,杜隆坦。他用低沉、粗哑的声音说。
杜隆坦咧开嘴笑了,点点头。绝对如此。
庆典又持续了两天。在这两天里,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只要两个人有机会一起溜出去,他们就向对方发起各种各样的挑战。赛跑。攀岩。举重。平衡只要他们能想得到的,他们都要比试一番。他们总是轮流战胜对方,简直好像商量好的一样。当奥格瑞姆在最后一天大声嚷嚷要比试第五次来打破僵局一决胜负的时候,杜隆坦内心里的什么东西使他开口了。
我们不要玩那些普普通通的寻常挑战了,杜隆坦说,自己都不知道这些话是从哪儿来的。我们来做一件历史上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奥格瑞姆明亮的灰眼睛闪闪发光,他靠过来,是什么事
我们做朋友吧。你和我。
奥格瑞姆的嘴张大了,可是我们不是一个氏族的啊他说,那语调就好像杜隆坦刚刚提议的是要让巨黑狼和温顺的塔布羊做朋友一样。
杜隆坦不耐烦地挥挥手。我们又不是敌人,他说,看看你周围,所有氏族每年都来聚会两次,什么坏处也没有嘛。
但是我父亲说,正是因为我们互相接触得这么少,才能保持和平的。奥格瑞姆继续道,眉头忧虑地拧成一个疙瘩。
杜隆坦掩饰不住语气里的失望和苦涩。很好。我还以为你比其他人要勇敢呢。毁灭之锤之子奥格瑞姆。但是你跟一般人没什么两样又胆小又羞涩,根本就不想打破传统。看看你究竟能做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