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花厅中央的女人手里拿着一大捧被撕扯稀碎的玫瑰花,桌上还摆放着花仆刚采摘的新鲜花朵。
其华丽的睡衣裙摆直垂于由大理石铺成的地面,噌亮如青色铜镜隐约倒映出女人精致的面容。正是卫平昭的“笼中鸟”——宁薇。
外人皆道她是卫平昭的白月光,心尖宠。白月光?呵,光不应该是最自由的吗?可为什么会被囚住呢?
彼时她脚边全是支零破碎的花叶,有些上面还残留丝丝血迹,看上去有种惊心动魄的凄凉之美。
低头注视怀中残花枝叶,扫了眼台阶下恭敬站着的张子惠,忽然一阵恼怒涌上心头,负气猛地将手里东西全部掷于地。
“叭嗒!”清脆声响暴露掉在地上的不止花束,一把剪刀手柄藏在残枝里显出一个小角。
但下面那人连头都没抬反而又低了一分,再次重复一遍:“小姐,该涂药了。”音色平平淡淡毫无起伏,犹如被安排好程序的机器人。
见自己无论怎么做,对方依然等闲视之。宁薇冷笑一声,然后高傲昂起天鹅颈,目不斜视。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以赤裸玉足踏着脚下花枝走到对方身边停顿:“真是一条忠狗!”
说完美人翩然离去,而身后张子惠恍若未闻低头跟在后面踩着她脚下遗留的斑斑血迹亦随之离去。
小女仆莉娅早摆好医药品候在那儿。见宁薇进来忙转身拿起消毒液和棉签就等对方坐下,自己好上前整理。
宁薇刚坐下,只听张子惠淡然道:“别忘了还有脚。”
美人抽掉腰间束带,“窸窸窣窣”衣服随之滑落于地。映入眼帘的肌肤与其艳丽绝姿的面容大相径庭,一条条狰狞恐怖的疤痕布满美如凝脂的肌肤,早已结痂的伤口似乎在讲述自己来历。
莉娅扁扁嘴唇,咽喉滚了滚,抖着手将药膏仔细涂抹上面,小心翼翼唯恐触痛了对方。然而如果一个人非要找事发泄,即便自己表现的很完美也抵挡不住对方脾气突然爆发。
“嘶~”一声微弱的抽吸。明明已经痛到麻木,可还是表现出被触痛了的姿态。
“呼啦——”旁边放置的药品皆被其扫落于地,尽管莉娅感觉自己也没使多大劲,知道美人喜怒无常,连连告饶似乎已成为她最拿手的技艺。
“小姐饶命,莉娅错了!”说着自行连扇自己脸颊好几掌,“啪啪”脸蛋肉眼可见的立即肿了起来,可见其下手之狠。
而宁薇对发生的一切仅是动动嘴唇,终是选择冷眼旁观,淡漠无情。
以往都是在自己卧室进行涂药,今日换做在另一个房间。自从她受伤后勒令整座别墅不允许出现半块镜子。于是能卸下的全被立刻拆除,不能的则用厚厚棉麻布蒙上。
如果有人来做客见此光景不免有些怪异。
但这间房里墙上陡然出现一块既没拆掉也没盖住的镜子,还是立体式,角度正好斜对着宁薇,使其很清楚看到自己背上狰狞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