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块白嫩的肉随着鲜血被剜了出来,李清韵将之接在干净的白瓷碗里,她的额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豆大的汗水,脸色惨白,纤弱的身子迎风而倒。
秦潇唬了一跳,忙接住她。道,“你这又是何必!”
李清韵倒在他的怀里,道,“清韵没有别的意思,一则是真心的对王妃,二则,亦是以此明志,清韵着实不屑做那等子事”
李清韵的话还未说完,人便已经昏倒了。宏斤史才。
手边的血滴滴拉拉的流了一地。
王太医的胡子颤啊颤的,惊恐的看着那血似水一般的倾泻,“王王爷。快将侧妃娘娘放到那张美人榻之上,先止血的要紧,她前几天流了那么多血,这回子若不再止住,恐有性命之忧。”
老太医的话才说到一半,秦潇忙跑着将之放在了美人榻之上,忙替李清韵上了药,又裹了纱布止住了血,一时之间,莲心院里上下忙得不可开交。
直至安顿好了李清韵,秦潇忙着人将之送回了慕云顾莲九服过了药。半晌才缓缓清醒了过来,只觉得浑身衣衫都沾了汗水,秦潇替她抚了一缕散发,然后竟当着故茶等人的面,轻轻着了一口她的面容,浅浅笑道,“醒了?”
顾莲九霎时唬了一跳,她迷迷糊糊之中对方才的事有些印象
竟是脸通红一片。
太医亲自端了一碗汤药过来。仔细道,“小心这些,还请王妃慢用。”
顾莲九只觉得面前那碗药竟莫名有股子血腥味儿,秦潇亦是瞧着略略皱了皱眉。
“我不是好了吗?这是什么药。”
“这是侧妃娘娘的一片心意,割肉喂亲”
“呕”顾莲九忙转过身,差点吐了出来。
“罢了罢了,她既已经醒了。没得再遭一回罪,拿下去吧。”秦潇如是道。
“古人割肉喂亲说的是给自己的母亲,我又不是她娘,要她这般献殷勤。”顾莲九冷冷一笑道。
当即几人被她怔得说不出话来。
秦潇闻言皱了皱眉,道,“你等退下去吧,我与王妃有些话要说。”
当即一屋子丫鬟仆人便皆里去了。
“王爷好大的架子,这是要审问我什么?”顾莲九眯着眼眸,浅浅笑道。
秦潇骤然叹了口气,道,“你的性子着实若一匹野马一般。什么时候我能驯了你这匹烈马你?”他摸着她的脸颊。
顾莲九霎时愣住了,她从前在后宫之时,猜着帝心,一味的顺他的意,却从未爱过,若真有那样顺意的爱,想必也是很累吧。而直至遇到了秦潇,她即便有时候知道有些话他听了会生气,会伤心,却忍就不可遏制的说了出来,一切不过顺心吧。
“你可知,那夜你不见了,我有多害怕”秦潇的眼眸格外寂静,澄宁。
顾莲九抬眉,“害怕?王爷害怕什么,难道您不该是守着为您心甘情愿抵挡刺客的李侧妃吗?像她那般为王爷着想的女子,可是再难寻了。”
“你可知你这番话是有多没良心!我安顿好了她,她连醒来都未曾见到我一面,我便着人去探察你的消息,果然一无所获,不过听到了南郊的事,想着你应是会去那里的吧,便去碰碰运气,幸好幸好你果然在那里。”秦潇说至此的时候,竟是莫名叹了口气。
顾莲九微微含笑着别过头,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