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2月,法甲联赛走入赛季终章。
早上起来,打开电视,里面播报着一些足球快讯新闻,蒂埃里断断徐徐地听着:
“由于伤病影响,摩纳哥近期战绩日益糟糕,先仅列联赛第十位,圈内多位足球记者称,功勋主帅温格已经失去了对更衣室的掌控,如若战绩无法提高,他将马上遭到董事会的解雇。”
“另一边,巴黎圣日耳曼的表现依旧强劲,领跑联赛积分榜首,队史第二座法甲冠军奖杯近在咫尺。”
“在昨日的比赛中,巴黎关键先生大卫·吉诺拉一传一射,在王子公园球场,率领球队4-0击溃对手。他的表现令人赞叹,如此看来,今年的联赛最佳球员与法国足球先生两项大奖,也非他莫属。”
“近期,法甲中另一位值得我们关注的球员,是波尔多22岁的年轻前腰齐内丁·齐达内。”
“自两年前加盟球队后,这位年轻小将展现出的组织进攻天赋简直让人痴迷,许多球迷都宣称,他们看到了一个新的普拉蒂尼在沙邦-戴尔马球场诞生。”
“而近两赛季中,球员平均年龄最小的青年近卫军南特,除去他们的三杰之外,由进攻中场改踢防守中场的21岁年轻人马克莱莱在防守端的发挥也异常抢眼。”
“在对阵摩纳哥的比赛中,正是这位年轻人出色的防守,让领跑射手榜的“大蛇”德约卡夫整场哑火。”
……
“一线队的那个小黑个子已经这么强了吗?”蒂埃里这样想到。
吃着早餐,听播音员用不喜不惊的声线播送着足球新闻,现在,他也只能这样与足球亲近了。
重伤之后,他连训练场也再未踏上过半步,更别说是完成自己当初16岁踢法甲的设想了。
不过,这样的日子总算是到头了。
他心里这样想着,不觉又陷入了沉思。
“小不点,你昨天晚上在干什么,闹得这么厉害?”昂利坐在自己对面,一边啃着面包,一边问着。
加盟南特之后,自己一直借住在昂利的家里,昂利是单身,也没交什么女朋友,住在这里倒也方便。
下午训练完了一起回家,早上起来了又一起去训练基地,两人是儿时是旧友,现在是队友,相互间已是非常熟悉,这样住在一起平日里还能聊聊天解解闷。
快两年了,这种看上去寄人篱下的日子,反倒过得比在凡尔赛踢球时舒服。
最最关键的是,自己现在与南特签订的还是青年球员合同,每月薪酬很低,很难承受得了南特高昂的物价。
本来,在转会南特之前,他们已经谈好会在自己年满16岁,也就是去年8月的时候改签一份职业球员合同。奈何,赛季之前又遭遇趾骨与跖骨骨折重伤,伤停了整整半年,所以,俱乐部也就把这份合同给顺期延后了。
如今,金丝雀军团财务状况虽已有改善,但仍是不容乐观,主席舍雷尔要求每笔钱都必须用在刀刃上,而重伤之后的蒂埃里,显然不会是他们的刀刃。
“哦,没什么……”他回了昂利一句,把杯里的牛奶喝光后,又解释道:“做了个梦而已。”
昂利听见后,嘿嘿笑着,打着趣:“梦?什么梦动静这么大?是穿比基尼的美女,还是跳草裙舞的女郎?”
“都不是。”蒂埃里眉毛一扬,“我梦见的是穿球衣的大叔。”
“噗,咳咳……咳……”,昂利刚喝下去的牛奶都快喷了出来,“小不点,你这性取向,该不会是……”
蒂埃里笑了笑,他知道昂利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也没多解释些别的什么,三下五除二地吃完剩下的早餐,起身向门外走了出去。
“等等,我开车送你!”
昂利连忙放下手里的还未啃完的面包,两只熊掌似的大黑手互相拍了两下,赶着蒂埃里追了出去。
今天,是蒂埃里恢复有球训练的第一天,身为朋友兼室友的昂利,总觉得自己该为他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