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芜低低“哦”了一声,答应了下来。
温缈眼神不知在看向何处,只是心里却隐隐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她有很强烈的感觉,姚青娇肚子里的孩子一定可以大做文章!
……
春阳洒在庭院里,映着院中栽着的各色花朵投下婆娑的花影。
八角凉亭里,陈繁瑟正指着一个娇娇小小的姑娘训斥着。
姑娘眉眼与陈繁瑟有几分相似,只是不向陈繁瑟那样嚣张跋扈、趾高气扬,姑娘气场要弱上太多。
“陈扶疏,我让你绣的荷包,你怎么染了血迹在上面?你知道这样有多不吉利吗?你明明知道这荷包我是要送给大哥的,而大哥如今正在战场上,刀光剑影的,你是想咒大哥吗?”陈繁瑟横着手中的白玉团扇,颐指气使的嚷嚷道。
陈扶疏两只手紧紧的拽了拽有些洗的发白的衫裙,眉眼间都染上了许多倦怠之色,眼底更是一片乌青,显然是昨夜没有睡好的缘故。
“二姐姐,我……我昨夜熬的太晚了,有些犯困,一时不察扎到了手,又因为烛火太暗,没有看到手中的血沾染到了荷包上,真不是想要咒大哥,二姐姐,你明白我的,我不敢的!”陈扶疏急忙解释道,她浑身都在颤栗着,两片有些泛白的唇此刻正上下哆嗦着打架,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
“怎么,这么急着找借口为自己开脱?”陈繁瑟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不过是妾室所生的玩意儿,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惯会矫揉造作。
“不是借口……若不是二姐姐紧着要这荷包……”陈扶疏话还未说完,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在耳边响起,陈扶疏愣怔了一会儿,很快脸上就开始火辣辣的疼起来,陈繁瑟指甲修剪的锋利修长,此刻在陈扶疏白皙到近似苍白的脸颊上留下一道血痕,隐隐有着血珠要翻滚出来。
陈扶疏颤巍巍的用手捂着自己受伤的半张脸,强忍着泪水,才让它们没有从酸涩的眼眶中流出。
“你放才所说的话,我不爱听!这是给你的惩罚!无论你恨不恨我,都得给我受着!谁让我是嫡你是庶呢?要想翻身,下辈子投个好胎吧!”陈繁瑟字字诛心且难听,然而陈扶疏只是呆呆的楞在原地,仿佛那样的话,她已然听过无数遍,那样的场景也仿佛经历过无数次。
陈扶疏的不作为让陈繁瑟得不到快感,她只能越发的恼怒起来,冲着陈扶疏嚷道,“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又不是哑巴,你为什么站的跟个桩似的不说话?”
陈扶疏摇了摇唇瓣,脸颊处传来的剧烈疼痛感,让她感觉自己一张嘴就要哭出来了,可是陈繁瑟的话却不能不回,否则等着她的只会是更严重的一顿毒打。
“知……知道了,二姐姐教训的是,扶疏受教了,这就回去重绣一个荷包,明天亲自给二姐姐送去赔罪!”陈扶疏说话软软的,此刻又是一副求饶的模样,总算让陈繁瑟身心舒坦了些!
“行啦行啦,也不用你绣什么荷包了,明日我就要去见大哥了,可等不到你这尊大佛绣的荷包了。整日哭丧着个脸给谁看?若是让父亲、母亲瞧见,你死不了又是一顿训!”陈繁瑟摇着团扇儿,满脸的怒意。
“这是谁惹得我的小瑟儿生气了?”有道尖细沉稳的声音自陈扶疏身后传来,明明还没有见到声音的主人,陈扶疏却已经不自觉的绷紧了身子,这几乎是一种本能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