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无奈的道:“都怪我以前年少荒唐,行事张扬,肆无忌惮,不知收敛,不慎摊上一桩祸事来,不知为何被孙侍郎知晓,捅到了官家跟前。”
“官家将父亲叫进宫去,说父亲教子无方,将父亲狠狠斥责一番,让父亲好好管教我!连官家那般仁善的性子,听了也动了些火气。
父亲回府后,二话不说便把我捉去了祠堂,先是动了家法,然后还叫人将我绑了,说要送去宗人府,将我逐出侯府。”
“这事儿当初闹的满东京城人尽皆知,偏生我那时候脾气犟得很,和父亲的关系也极差,现在想想,那时还真是不懂事儿。”
说着守着,顾二就露出了愁容,唉声叹气的像个老叟,端起酒杯仰头就给干了。
旁边的云行首知趣的拎起酒壶替顾二添满。
看着顾二心事重重的模样,雅间里的气氛顿时就冷了下来。
徐章本来心里还有些好奇,可听着顾二说话的语气,瞧着他如今的模样,也只能现在将心中的好奇压了下去。
端起酒杯招呼众人:“今日合该高兴才是,说这些糟心事作甚,来来来,咱们喝酒,喝酒!”
“就是就是!喝酒!”
“公子们既然这般有兴致,不如咱们姐妹几个抚琴唱曲,替公子们助助兴如何?”顾二身边的云行首顺势提议道。
正好转移一下话题。
这话一出,立马就得到了顾二的支持:“这个好!”
长柏身边的柳娘子柔柔笑道:“不如就让奴家来开个头,唱一手小令给几位公子解解闷?”
许贞好奇的问:“不知柳娘子都会唱哪些小令?”
柳娘子道:“同叔先生、醉吟先生的诗词小令都会一些。”
徐章却道:“哎!前人所填词曲固然优美,但时时入耳,未免失了心意!”
顾二直接翻了个白眼:“不唱前人的词曲,难道还唱你徐五作的那些打油诗不成!”
“则诚,还记得咱们在扬州时,徐五这家伙作的那首乱七八糟的词吗?”
一旁的长柏摇头晃脑的道:“大海啊,你全是水!”
“牛儿呀,你四条腿!”顾二立即接了。
徐章:“”
“噗嗤!”
屋子里头的四位小娘子,顿时就被长柏那一样顿挫的语气给逗笑了。
“徐公子这诗作的倒是有意思!乍一听竟还有几分押韵!”云行首轻摇团扇,竟还真的颇为认真的分析起来。
其他几位姑娘也不住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都竭力憋着笑。
如此不堪入目的诗句,竟然出自一位新科贡士之手,姑娘们自然觉得意外,同时更多的却是好奇。
顾二看着身侧的云行首,大笑着说:“这小子作起诗词来,那叫一个惨不忍睹,简直不堪入目!”
目光却时不时的往徐章处瞟。
徐章狠狠的瞪了回去,毫不在意的切了一声:“诗词不过是小道罢了,我辈读书人,追求的自当是经世之学,以务实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