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儿哥说话时的声音不大,但话一出口,山野间就跟响起了一声晴天霹雳一样,瞬间,所有人都吓傻了,动也不知道怎么动,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都傻傻立在远处,没了主意。
“你,你别开这种玩笑”
熊木生吓得嘴里雪茄都掉了,咽了口唾沫,又怯怯地说:“我昨,昨天晚上给阿杙下葬时,她可就只有一个头哪儿来的人手?”
猴儿哥没回答,眼圈一红,哭了,不过,伸进棺材里的两只手还是没有拔出来,估计是彻底吓傻了,动都不会动了。
一看他这种表情,显然不是跟我们开玩笑,这一回,人群彻底慌了,好几个吓得直接惊叫了起来,连滚带爬就想往山下跑。
可有句话叫上山容易下山难,这里是半山腰,山路陡峭又是大晚上的,真乱套的话肯定得出事儿。
危急关头我赶紧站出来喊了一声:“都别乱跑,在山里太危险了!”
一群无头苍蝇可算是找到了个主心骨,当然不会不听话,一时间,正要跑的几个人赶紧都停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朝着我聚集了过来,似乎是在期待我的下一个提议。
可我的心里也早就慌乱成一团了,本来就是跟上来给女尸的头颅合个葬,怎么就突然演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不过人群里似乎还是有不太相信猴儿哥的,躲在人群后面战战兢兢地问:“小子,你,你该不会是耍我们呢吧?”
“耍你们?我妈有病啊?”
猴儿哥瞪了他一眼说,说话时声音还在哽咽,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这也难怪,我们害怕主要是被他给吓唬的,可他害怕,是因为手还在棺材里呢。
这时又一个熊家手下躲在人群里问:“那,那你怎么还不把手拿出来啊?”
“攥,攥住了。”猴儿哥哽咽着说。
他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人更惊了,但半天都没人敢往前走一步过去看看。
到头来还是姐弟情深,一看猴儿哥已经被吓得话都说不好了,白鸢奓着胆子慢慢往前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又说:“师弟,你把话说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是你攥住她了?还是她攥住你了?”
“我,我不知道,师姐,救命啊”
猴儿哥又哽咽了两声,接着哭道:“我,我就是手一伸进去,就感觉摸着个凉东西,我一抓,那,那东西就攥住我手了,是,是只人手”
猴儿哥说话时,白鸢也吓得不敢往前走了,虽说是道士,可她终究也是个假道士,谁能不害怕呢?
这时曾启华却从人群里慢悠悠走了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点了根儿烟,正抽呢。
“都先别慌,不管怎么回事总得有个真相,我是警察,我看看。”
他说完晃晃悠悠就往前走,可刚走出几步去,叶雨曦就在后面喊了一声“把他拽回来”,没等曾启华反应过来,几个熊家手下已经扑了过去,又抓着手脚把他给拽回到了人群里。
事出突然,我也愣住了,赶紧问:“叶秘书,你这是什么意思?”
被突然按住,曾启华更是气得快要爆炸了,手里烟一扔指着叶雨曦骂道:“臭婆娘你干嘛?我是在帮你们的忙,你凭什么叫人按着我?”
叶雨曦不说话,只是朝着那几个抓着曾启华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几个人立刻把曾启华按在了地上
“他妈的,你们放开我!再不放手我可告你们袭警了!”
曾启华挣扎时熊木生也慌了,凑到叶雨曦身旁问:“雨曦,你这是干什么?他可是个警察”
看他跟叶雨曦说话时柔柔弱弱的甚至不敢大声,我猜之前白鸢说他俩有事儿那话,应该不会是假的了。
听熊木生问完,叶雨曦皱着眉答道:“熊先生,咱们不能让他过去。”
“为,为什么?”熊木生惊问。
“您想,昨晚咱们帮阿杙下葬时,棺材里明明就只有一个头,现在尸体找回来了,在咱们抬上山的棺材里,假设现在应该只有一个头的棺材里真多出来一具尸体,那么,尸体是谁的?”
“谁,谁的?”熊木生被吓得汗都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