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生机,恐怕就在眼下最倚重叶疏烟的太后那里,可坤宁宫里,谁又会去帮她传信?
太后强势,皇上轻易也不敢惹她恼怒。
叶疏烟虽不知这对婆媳之间相处的究竟如何,但做媳妇的,总要顾忌婆婆的想法。
“皇后娘娘英明决断,奴婢理应前往司正房,协助她们查明事情的真相,只是奴婢不敢今日就去。奴婢奉太后懿旨,督管清油制造事宜,皇上也限定三日之期,若因为奴婢协助司正房查案,而耽误了大事,令太后怪责皇后娘娘不顾全大局,那奴婢就罪孽深重了。”
眼前的是一国之母,叶疏烟不能不恭敬,但却还要让皇后明白,她的决定一定会惹太后不高兴。
这个分寸,饶是她再会说话,也不可能把握得好,她根本就是在赌运气,也只能赌运气了。
皇后听了这话,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旁边的凤椅扶手上,叱道:“放肆!区区一个贱婢,难道本宫无权处置你?”
虽然她厉声斥责,但闪烁不定的目光,显出了一丝顾虑。
皇后知道苏怡睿已经接手了督管的事宜,否则叶疏烟今天早晨就无法这样清闲的东逛西逛。
可是听了叶疏烟的话,她也不能不想想,苏怡睿究竟有没有独立完成清油制造的本事
秦公公看着叶疏烟急中生智,而皇后却是色厉内荏,他眼珠滴溜溜一转,急忙安慰皇后道:
“哎哟,我的娘娘哎!您身子金贵,可不能跟这起子贱婢动气,伤了凤体,咱们大皇子可是谁来照顾、谁为他打算呢?不是便宜了那些狐媚子?奴才觉着,司正房闲着也是闲着,该当为太后和娘娘分忧。后宫风气不可乱,太后向来不都是这么说的?”
叶疏烟听了这话,怒火直窜上心头,她愤然瞪着那个秦公公,直把贝齿都要咬碎。
秦公公是皇后的亲信,深知皇后的命根子就是大皇子,她最怕将来有其他皇子与大皇子争宠夺位。
在皇后心里,皇帝本是她一人的夫君,那些魅惑皇帝的妃嫔,今日与皇后分宠割爱,他朝就会诞育皇嗣,威胁大皇子的地位,她必定切齿痛恨。
秦公公又提及太后平日对皇后的教诲,“后宫风气不可乱”,这正是皇后惩治叶疏烟最好的理由。
皇后看了一眼叶疏烟,目光冷得像寒冬腊月从瓦檐上垂下的冰凌。
“秦公公,叶典制牙尖嘴利,拉出去掌嘴,等她不再胡言乱语,再押送司正房!”
秦公公喜上眉梢,向着窗外高声唤道:“来人,押叶典制出去赏巴掌!打烂她的嘴!”
他传唤的是守在外面的内监们,这些内监始终有男子的体格,要制服叶疏烟,轻而易举。
叶疏烟几次都差点说服了皇后,偏偏是这个秦公公,煽风点火,唯恐她就此脱罪。她不知道是谁来陷害她,可这已不是她此刻能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