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酷似小八的青年,讨桥点后,直奔丰都市而去只郑言庆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大约落下了有十几米的距离。他没有学过跟踪,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后世电视剧里的套路,未必都有用,也未必一点用处都没有。
至少青年就没有注意到言庆的跟踪二一方面是言庆小心,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行人渐渐增多,有效的形成一种保护。
郑言庆跟着那人进了丰都市,然后穿过两条小街,就见那人进了一个角门。
到这个时候,言庆就没法子再跟进了!
毕竟那小巷里人迹稀少,也很容易暴数自己。于是言庆停下来,在路边的一个汤饼摊子上坐下来。已经过了正午,郑言庆也有点饥肠辘辘,于是要了两碗汤饼,狼吞虎咽的吃完之后,掏出十枚铜钱丢在案子上,好似无意的向伙计打听“这巷子可真冷清,院墙这么高,也像是大户人家,怎么看上去冷冷清清呢?”
“哈,公子说笑了,这是人家的后院角门,平时不怎么使用。
从这条街绕过去,就是大定酒楼正门二这院子是大定酒楼的后院,一般人也出入不得。采买物品,人家走的是另夕一边的角门,所以这边就显得冷清了一些。”
“这是大定酒楼的产业?”
郑言庆不由得一怔,顺秀那抛计手指的方向看去。
可不之嘛,刚才发顾着跟踪人,却没有注意到,再往前走一拐角,就是大定酒楼的正门。
大定酒楼,如今可是极有名气。
特别在年前请来享誉北地的唐轻河唐大家在这里坐场二十天,一举奠定了大定酒楼的奢华声誉。郑言庆没有去过,但薛收去过一次,回来后曾好生炫耀了一番。
言庆依稀记得,这大定酒楼是一个襄州商人经营二但此人深居简出,很少抛头露面,以至于外人并不清楚那位商人究竟是谁。不过薛收说,这位襄州商人好像和朝廷一此高官有来往。但具体是什么人,却又说不清楚。
莫非,那个人不是毛小八?
郑言庆心中疑虑重重,在面摊上又坐了一会儿,见角门紧闭,再世无人进出,于是起身离开。
他也不敢肯定了,刚才看到的那个人,是不是毛小八。
如果是毛小八的话,那这个大定酒楼的来历,可就值得他去琢磨了”路过雄大锤家的时候,郑言庆顺路去探望了一下雄大锤,并把雄大海在牢中的情况和雄大锤说了一下。雄大锤对他这个侄孙也确实很操心,立刻派人前往县牢打点。虽说郑言庆已经交代过了,但必要的心意还是应该奉上,这人情冷暖,雄大锤不比郑言庆懂得少。
“雄爷爷,和你打听一个事情。”
“你说!”
“丰都市的大定酒楼,您知道是谁家名下的产业?、有些事情,市井小民的确不可能知晓二但雄大锤如今可不是普通的市井小民。
那雄记商铺,已开始在长安、江都,甚至巴蜀地区设立分号。
雄大锤是足不出户,也能日进斗金二说起来,他也算是中下出身,对一些内幕消息,颇有耳目。
“哦,年初我和张管事喝酒,他在酒后说,这大定酒楼的主人似乎姓哈。”
“哈?哈士奇?”
雄大锤连连点头“好像就是这名字,哈士奇襄州的商人。
不过我听说,大定酒楼也不是他一个人操办,似乎是和某位朝中的权贵联手,但具体和谁,张管事也不太清楚。张管事还说,这个哈士奇在襄州的身家似乎也听厚实,好像和岭南某个大家族关系也非常密切。如今雄记在洛阳的冰糖,大定酒楼就收购近半数二言庆,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情了?”
“哦,没什么,只是随口问一下。”
雄大锤呵呵笑道:“说起来,我也有此奇怪。”
“奇怪?”
“是啊,我总觉得这大定酒楼的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可又想不起来是什么来历。”
大定酒楼的名字,那就是,大定,两字!
雄大锤这么一说出来,郑言庆也觉得有点熟悉。
他和雄大锤又聊了一会儿,告诉雄大锤,他过些日子可能要返乡祭祖,请他有空去竹园,也可以和王正做个伴儿。对此,雄大锤自然没有意见。他在城里住的厌烦了,倒是很中意竹园清幽的环境。只是他又属于那种热烈的性子,住一段时旬,就会觉得竹园太冷清反正来来回回的,郑言庆感觉,他颇乐此不疲。
离开雄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
日头开始偏西,不过照在身上,还是暖洋洋的,挺遁麒郑言庆催马,一路悠悠然向竹园行去。
脑海中却仍日在思索着,那,大定,的来历。突然间,他勒住了缰绳!大定?
这好像是一个年号!
言庆来到了这个时代以后,对这个时代之前的历史,也算是做过一些了解。南朝西梁宣帝清誓,似乎使用过,大定,的年号。具体是那一年,言庆有点模糊了。除了萧譬之外,百年中还有一个人使用过,大定,的年号。不过时间非常短,甚至不足一年如果不是雄大锤突然提起了话茬子,言庆都不可能想起。
北周最后一个皇帝,周静帝宇文衍!
他一共使用过两个年号,一个是大象,还有一个是大定。宇文衍在位的最后一年,也就是杨坚数夺北周政权的那一年,就是大定元年。
只是因为时间短暂的关系,所以在史书中,也是一笔带过。周静帝在位一共三年,所以基本上以大象年号来代表。
大象三年,也就是大定元年难道说,这大定酒楼和北周,或者西凉有关?
若是和西凉有关,那就光萧皇后的一支但如果是和北周有关那就是逆党!
郑言魔倒吸一口凉气,有些迷茫了。
他不清楚,这太定酒楼,还有那个哈士奇究竟属于皇亲国戚,还是北周逆党呢?
回到竹园以后,徐世绩见言庆忧思仲忡,也不禁有些紧张。
“言庆,发生了什么事?”
郑言庆犹豫了一下,搂着徐世绩的脖子“徐大哥,我过些日子可能要去黎阳,我不在的时候,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盯着大定酒楼?”
“大定酒楼?”
“恩,不能让别人知道,特别是毛旺夫妇。”
“这个,”
徐世绩想了想”恩,就交给我吧。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发现。不过你干嘛要盯大定酒楼?我听元庆上次漏了口风,说那大定酒楼的背后,颇有些来历。”
郑言庆说:“你莫问这么多,只要想办法盯着九曲桥头的那个角门,看他每天有什么人出入,其他的一概莫问。我会给你留下银两,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二”
见郑言庆说的郑重其事,徐世绩也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