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三石默然无语。他如今在岩仓殿内已经有了不小的势力,当然不会认为去河东是什么好差事。
这也都在吴锋算计之中,邓三石眼目锐利狠辣,是为了野心不顾一切的人物,但却又比他父亲邓爱侯更加短视,定然不能完全看到去河东的巨大好处。
邓爱侯又道:“你说担心谢衣把河东变成自己的私产,以单骑入荆州为例子。然而荆州当时离朝廷的中心甚远,所以才被那人控为私产,河东郡与岩仓领地只隔着一条黄河,如果谢衣心怀不轨,我可以立刻派人过去将其斩杀,这是其一。我所能请到的名分,只是在河东剿匪的权力,并不是控制河东的权力,谢衣过去之后,所能取得的不过部分商业权罢了,不足以组建能够对抗我们的军力,而他如果想要真正控制河东,不管河东本地豪族还是大周王朝,都不会放过他,这是其二。当年那位名士单骑入荆州,利用自己的声望就地招揽班子,而谢衣带白衣营过去,身边的骨干力量都是我的亲信,可以辅佐谢衣又可以起到监视作用,故谢衣全然不可能背叛成功,这是其三。所以你所说情况,与现今的情况实在全无可比性!”
邓爱侯一番陈说,让邓三石登时哑口无言。
他也不是真认为吴锋有能力靠着进入河东来割据一方,只是不希望吴锋立功而已。
但邓爱侯这番话,令他再无法反驳。
“既然如此,那就令谢衣率白衣营到河东去,只待宗岱打点好关中方面,立刻启程。我先再拨给他三十名武士,凑齐八十之数。”邓爱侯决然道。
邓三石心下极为不忿。但是却已无法反驳。他知道父亲真正决定的事情,谁都劝不动。
但他仍然决定要继续给吴锋找点新的恶心。
过了数日,便有一批新兵来到白衣营报道。这群人也知道吴锋害得天家满门被杀的凶名,没敢对吴锋太过无礼。
但吴锋明显地感觉到,他们对自己并不算服气。
实际上现在白衣营里忠于吴锋的,也就辛待机在内寥寥几个。其他的都是貌恭而不心服,苟免而不怀仁。
这群人都是和天一凰起从小玩到大的,自己害死了天家满门,他们怎么可能不心生兔死狐悲之意?
但让这一群骄兵悍将成为自己的势力,却才真正显出本事来呵。
华宗岱去到关中后,好似泥牛入海一般没了声息。
实际上这是大周王朝的机制效率太低所致,三王收了贿赂,还要各种扯皮,还要讨论。讨论之后上报给杨麒,最后通过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程序,才能把许可交到岩仓殿手里。
所以华宗岱两个月内,大概是回不来了。不拿到许可,他是断断不会离开的。华宗岱身上带了足够的资金,可以不断地进行打点。
而吴锋为了在前往河东之前提升白衣营的战斗力,一个月内,便又进行了三次实战。
两次都是剿灭在岩仓领内流窜作案的流寇团。因为吴锋消灭天家满门。在百姓中取得了极好的声望,百姓们也乐意给吴锋第一时间上报情况。
在这个私兵和雇佣兵满地都是的时代。流寇横行并不是那样轻易,他们需要有严密的情报网,各地都要有眼线。之前狼盗不过区区实力,就能横行并州,吴锋先杀死了商队中暗藏的眼线闻洲洁,然后才和叶落一起剿灭狼盗。
但是如果有眼线背叛的话。对于盗匪集团那便是灭顶之灾了。只要提供一个假情报,就能将流寇们引入死地。
吴锋利用自己在百姓中的良好声望,加上宋山内帮忙打点,很容易地就让几个眼线跳反,而后诱歼了两波流寇。收获了不少的财富。第三次则是内应告知了盗匪的藏身地点,吴锋立即提兵进入潼关外的深山之中,抄小路上山,两路夹击,将盗匪杀了个干干净净。
一名士兵在营中发现了一匹高头大马,他恭敬地将大马牵到吴锋面前。
吴锋眼睛扫了扫,并非凡马,而是可以供修士骑乘作战的良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