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愣怔了一下,抬眸看向苏关锋的时候,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没了以往的冷漠。我没动,依旧站在原地,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其实他现在病了,也是没什么可怕的,就算心里想对我怎么着,能力上也是力不从心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清楚他对我有非分之想后,我就不愿意跟他单独呆在一个空间里。我对苏关锋的感情,其实还是挺矛盾的,他花钱养我长大,就算我知道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但是从我出生到现在,他一直都扮演者父亲的角色,即便冷淡,多多少少我在心里还是把他当做是自己的父亲,不是有句老话说了么,生父没有养父亲。
然而。一个我一直视作是父亲的人,竟然对我说那些话,我又忍不住在心里厌恶,觉得他为老不尊,心理有问题。
“不用慌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让你过来,只是想让你陪我说说话,仅此而已,没有别的意思。”他说着,不由轻笑了一声,“看来上次真的是吓着你了,我也只是生气而已。如果换做是你,自己养育了二十多年的人,先斩后奏,不顾家里人的反对,硬是要嫁给别人,你是什么心情?”
反正不会像你这样,我在心里反驳了一句。但并没有出声。他又冲着我招了招手,最后我还是扭扭捏捏的走了过去,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还是跟他保持了安全的距离。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了许久,看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自觉的低头咳嗽了一声,表示提醒他的失态。可是很明显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或者说。他压根就不觉得自己很失态,依旧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仅用余光偷偷的看他两眼,那目光怎么说呢,有一种又爱又恨的既视感,我有些受不了这种奸视觉,终于忍不住出声,站了起来,忍着想要骂人的冲动,道:“叔叔,其实我今天不该过来的,毕竟您都已经出示申明了,我跟苏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没有半点资格过来看望您。但我妈今天给我打电话了,您养了我二十多年,在我心里您是跟我父亲一样的存在,您的健康我也一直关注着,所以我瞒着所有人过来看看您。”
“现在看也看过了,我祝您早日康复,现在就回去了,告辞。”
我正打算告辞,苏关锋却猛地坐了起来,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吓了我一跳,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挣脱开,并退开了数步,满眼警惕的看着他,“你要干嘛!”
大约是我惊慌的程度是苏关锋没有想到的,他看着我的样子,显然也有点愣神,片刻之后,他可能是想到了什么,慢慢的收回了悬在半空的手,笑容有些僵硬,却还是呵呵的笑了好几声,然后反问我:“你以为我要干嘛呢?”
我认为这种对话,不应该出现在我跟苏关锋之间,这简直太奇怪了,我沉着一张脸,决定把话撕开了说:“我叫您一声叔叔是因为您现在是我母亲的丈夫,从法律上说,您还是我的继父。撇开这些不说,您还是赏识集团的老总,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我希望您还是不要想那些不该想的事情了,这样不但有损您的威严,还破坏了您在您孩子们心里的形象。”贞记爪弟。
语落,病房里一片静寂,安静的我几乎能够听到我们彼此的呼吸声。我用余光偷偷的瞄了两眼苏关锋,他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落了下去,只看了我一会就收回了视线,笑道:“说的是,不用你来提醒,我也记得我们之间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我皱了皱眉,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简单一句说,我怎么听出了一种背叛的感觉,可我妈生我是在跟他之前啊,不该有这种感觉吧。难道难道我妈一早就跟他在一起,我是我妈跟奸夫生的?所以他才会那么讨厌我?才对我那么冷冰冰的?
可是要说苏关锋有多爱乔秀玉女士,说实话,我一点也看不出来,真的不怎么看的出来。他们两个除却在公众面前看起来亲密一点,私底下更像是主子和下属。如果乔秀玉女士真的出轨,我不信苏关锋会容忍着把乔秀玉女士留在身边,还带着我这个奸夫生的孩子。
沉默了一会,苏关锋话风一转,“这几个月在贺家过的怎么样?他们对你好吗?”
这话题跳跃有些快,我稍稍有些跟不上节奏,停顿了一会,才回答:“挺好的。”
这回他没有看我,继续问:“陆明朗呢,对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