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 缕翩一袭锦袍,长身玉立,卓立在屋檐上。 她不在?是在屋内吗? 稍待了会儿,下面依然不见半个人影。 去哪了?又去买菜了? ……有人了。 却是奶妈从外面走了进来。他面无表情,直到看着奶妈走进了房屋内,他才又将目光转开。 还不回来! 皱眉顾盼间,看到属下正在下方,院内院外走来绕去,急得团团转。 唉!他叹了一口气。施了轻功,几个纵跃,去找属下。 “总算找到您了,爷!”属下擦了擦汗,一发现他,急向他跑来。 “什么事?”他往外走,走向小径,就像方从少宛宅院那边走出来一样。 属下支吾,而后小声禀报:“爷,您要属下去查的有消息了。”贼头贼脑地探探附近有没有什么耳目。 “无妨,说吧。”缕翩一边往外走,一边听属下在一声令下后,娓娓道诉。 随着属下的报告,他俊庞上看不清什么表情。 “双亲都健在?”时不时问上几句。 “是的,爷。” 中途中,他突然停下了脚步,眸一眯,目光朝凉亭望去。 原来是在这儿?! “也不是抱养?”他问属下,双眸却盯着凉亭里的娇小身影不放。 “不是。” 她在这做什么?写字? “资料在这,爷。” 缕翩挥手。“等下再看。” 想朝凉亭走过去时,属下又道:“另外,爷,戚姑娘快抵达城门了!” 他脚步一顿,唇角蓦然上扬,“去接她吧。”改了主意,继续着往大门的路线。 猛不防被凉亭内的颜萝叫了一阵:“诶诶,缕翩,你在那做什么——” 只得又停下,抽空过去向颜萝打个招呼。 ……写信? 到达凉亭,见颜萝旁边的她对着纸上呼了呼,垂首站起,立在一侧。 随意一瞥,觑到了几个字。 写给阿农!他瞳孔微缩。 “缕翩,你急匆匆地要去哪儿啊?”颜萝兴高采烈。 缕翩抿着唇,脸部线条紧绷刚硬。 侧旁的属下欣欣然,替为答复。“颜萝郡主,是戚春婵姑娘回来了,主子要去接她。” “哈,戚春婵回来了?”颜萝拍拍手,不停揶揄,“她可总算回来了。这几年看你们这样本郡主都烦了!” “什么意思?”他问,面无表情。 “打小整天看你们追来跑去分分合合的,本郡主都看累了!快成亲吧,求你们!”颜萝哀嚎。 “会的。”他笑了笑,特意瞥向了白甜。 她依然恭敬地垂首,像一抹毫无存在感的影子,想要融化在这的一景一物当中。 当他不存在? 颜萝歪着脑袋瓜,有些不解。“爱在心口有这么难开吗?这下好了,你们终于又可以在一块了!”语气一转,她幽幽一叹,像操碎心的老妈子一样地叹气。“哪像我底下的丫头侍卫啊,还得受远距离的相思之苦。哦!”她一脸深受感动,“这么多年,你们也算熬出头了,缕翩!” “颜萝,你总算说了句人话。本公子朝思暮想,千等万等,总算把她盼来,本公子可真是迫不及待想将她迎娶进门啊!”他音量高了几分,觑向白甜。 白甜依旧垂首,站立,安安静静。 ……她不能有点反应吗?气死他了! “恭喜恭喜,真是恭喜你了,缕翩!活了一大把年纪,好事终于将近了!我差点以为等到你进了棺材也不能见你成亲!”颜萝口无遮拦地嘻笑着。摸了摸下巴,有丝淡淡的疑惑。 为什么总觉得缕翩从踏入这凉亭以来,就一直在瞧别处…… 是她错觉吗?她顺着缕翩的视线偏过头—— 咦,缕翩瞧她的丫鬟作啥?! “爷,再不去,怕迟了。” “不耽搁了,先走一步。” 一回头,缕翩正向她告辞。 “啊……”想出口再问时,缕翩和他属下的背影早已渐行渐远。 适才,是她眼花吧?颜萝疑惑地揉了揉双眼…… *** “爷,您再稍等,我马上去牵马车。” “等下,那名小厮在哪?” “什么小厮,爷?” “我们出来时,有位小厮往凉亭里取信。” 属下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一名小厮问候了他们一声,便从他们身边跑了过去,接着凉亭里传来了颜萝训斥小厮的娇嗓。 “叫他过来,本公子有话问他。” 属下还在迟疑,硬着头皮提醒:“戚姑娘……” “快去!”缕翩一声怒下。 属下忙不迭喊“是”。没一会儿,很快见属下携带着小厮急喘着跑来,小厮手中还捧着信件。 “这是给谁的信?”他眸一挑,问道。 小厮搔搔头。“这是阿农的家书。” “拿过来!”他沉声喝令。 小厮惶恐。“可……” 缕翩递了个眼色。属下立刻向小厮暗地里奉上了银两。 信封轻易就到达了手中,缕翩径直拆开。 家书?!什么家书!真够厚颜无耻。 白甜是他家的! 他快速阅览。 “字写得不错嘛。”他冷嘲,手翻动信笺,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封信,一开始写得还算正常,到了后面,简直越来越不像话! 她……竟然背着他在后面偷人……私底下背着他,在和阿农勾勾搭搭! 真是好极了——这样的妾,要来何用?! 缕翩一把捏皱了信纸。 好个鱼雁传情。他冷笑。 “以后阿农寄来的书信,全给我拦截下来,先交由我过目。”他眸光冷淡,迅速吩咐着属下。 谁知道阿农写给她的又是什么不堪入目的话语! 属下疑惑,不敢多问,只能尽忠尽职。“是,爷。” “走,去接戚春婵。”他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