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围着那书案坐着,将仙果分而食之,随后阿水仙侍道了三言两语便先行离去了,且留另外两人。
迟鱼仍旧苦哈哈的抄写着仙籍。
“我说你这写得这般慢,能抄的完么?”白泽探出头,在她旁边看着:“应当是悬了,照你这样的不上心的抄,只怕出不了两日便又要闯祸。”
她闻言抬头怒瞪:“怎么着?你是想咒我逆水呢?”
白泽撇了撇嘴,哼道:“你爱信不信。”
反正我是提醒过了,这蠢鱼仙下次倒霉可就不能怪我,是她自己不领情的。它气嘟嘟的想。
“嗐呀知道了。”迟鱼头也不抬的应道。
白泽望着她这般不在乎的模样,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的遁入书中,隐去了身形,任由她自生自灭罢。
后来这迟鱼还真果然闯了祸,只是那时她如何再后悔也于事无补了,想起这白泽此时说的话,更是心痛不已。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迟鱼勤勤恳恳的挨个抄着。
虽为仙界,亦如凡间昼夜更替。这时辰过了大半,诸位仙侍们也大多收工,回到各自的宿舍中去。
她抱着那叠厚厚的仙籍,沿路回了房中,也顾不上什么见吃食戏耍了,只知道要是再没抄完,明天那劳什子的神君铁定又要叫她作什么苦差事了。
迟鱼长叹一口气,然后提起笔,继续奋笔疾书。
夜色逐渐昏沉,周遭都静了下来。书案上的烛台焰火依旧明亮,飘着袅袅白烟。只是那白色烛身却已然见底,融化的烛蜡沿着边缘而下,凝结成链状般的小块。
“抄书真不是人做的事,”她愤愤然:“这挨千刀的神君,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倒霉呢?”
怎么都跟白白说得不一样?哪有什么是锦鲤运气就超级好的?化形以来可处处都在碰壁,哪有什么所谓的欧洲人?果然是如那南极仙翁说得一般么?都是假的?
迟鱼如此想着不禁悲从中来。
“唉,若是有朝一日,我也能如此风光就好了。”
时间慢慢过去,夜色也更深了。
她伏在按前,写的浑身酸痛不已,昏昏欲睡。
“啊真的好困,”迟鱼眯了眯眼打个哈欠,随即停下笔,望着这一沓厚厚的宣纸,哀怨道:“唉,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一堆写完?”
她已经困得泛起了泪花,不自觉伸了个懒腰提提神,复又强行撑着开始了抄写之旅。
灯火摇曳,一夜天明。
“小鱼仙子?小鱼仙子?”
似乎耳边有人在轻声叫唤着,好像还有温热的触意推动,只是晃得有些让人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