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猫!”看她头发湿漉漉贴在耳边,贴在他身上,他扬起嘴角,喊出声。
这么美好的夜晚啊。夜色都朦胧呢。
天寒地冻,白雪皑皑,那是室外男欢女爱,热火朝天,那才是室内啊。
孟城远郊,苏瑰裹着大红色的棉袄,沿着冻僵了的田埂。漫不经心地走着。近年初,她是回家的,距离她怀孕,两个多月了,肚子一直没起来。也没有孕吐反应,她其实之间挺怕。怕孕吐,怕各种。偷偷百度了好几回怀孕症状,她很多事不能跟别人说。知情的就陆关山,有一天忍不住问:为什么我没有孕吐反应啊。
当时陆关山在开会,收到她第一条短信,当时多严肃啊,他却忍不住眼底渗出笑意。手指微动:因为你是强悍的小野猫。
她收到短信的瞬间就后悔了,她肯定是脑子抽风了才“自取其辱”的。
他喝醉酒找上门后。他又来过几次,他偶尔会把她带出去溜溜,说是带他他孩子散散步,透透风。也给她送上当时挺珍贵的蔬菜食材。孟城特有,然后亲自下厨给她做。
依然是不等她感谢,他闪耀着眉目说:“给我孩子准备的,你就沾光。”
是嘛,沾光。她望着他,心潮微澜。
现在回来,也没和他联系。回孟城号换了,也没来得及给他通气。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回来两三天了,冷热差不多,家里也挺好。过年都会乡下老家,好山好水的,她这不出来逛?
小时候呢,放放风筝,找找豆耳朵,爬爬小山坡,追追难得一见的松鼠。
德国空气也好,但是孟城老家,在她心里是无法取代的。
就在漫步童年的时候,她响了,她爸打电话让她回家吃午饭。她小号有一条消息,新号,快给我打电话。
废话,她并没有人知情的小号,只有陆关山。
自从认识陆关山那一天起,她把他当成自己无旁人知晓的小秘密了。想告诉,又不敢告诉,因为还有一个怀孕这么惊天动地的事呢。
一看那消息,已经是一个小时前了,她不敢怠慢,当即复制号,拨打:“陆大叔,新年快乐。”叉余低巴。
他是预计到会有意外,所以提早好久给她短信,没想到她真给他面子,迟到不能再迟。听到她语气飞扬,似乎并没有歉疚:“还没呢,才年二十七。”
“那我就是最早跟你说新年快乐的。”她慢悠悠往回走,心情挺好。
或者,她回来那一刻,也在等着他找她?
毕竟啊,这个陆大叔
陆关山并不给面子:“那倒是有人早就说过了。”
“随便啦!陆大叔,你就是喊喊我?”她问他,已经看到自家房子尖尖的屋顶啦。
他继续泼她冷水:“你想得太简单了,我是让你参加婚礼的。”
“啊?”
“婊、子和老子的婚礼。”他嘴角一勾,既是自嘲又是想起了当时他给她讲的故事。
“”她当然和他共鸣,“陆大叔,你是让我,以什么身份去?”
“我女人啊,我孩子的吗啊?”他说得一本正经,“不然呢?小野猫?”
她又被他说得脸红:“你就没个正经。”
“那就说个正经的,”他把车子往前开了开,“我好像把车开到你家附近了,你要是不十五分钟内来找我,我就开到你家门口,然后吓吓你爸,然后让他打死你。”
“别别别!千万别!”她算有点清楚他的个性,至少可以说到做到,“你别乱来,我马上回家跟我爸说,马上就来!”
“嗯,计时开始。”他说完挂断,当真计时起来。车子停在原地,也不抽烟,阑珊地玩弄车上挂饰。一个大脸娃娃,看着挺可爱。
她还真急了,赶紧跑到家里,苏政邺、陈茹意。苏玫已经入座。她匆匆忙忙跑到他爸跟前:“爸,我要去朋友家!果子,哦,就是我的朋友郑果果今天要年酒,我就这么一个好朋友。不是路途有点远么,我可能要过夜。”
缓缓喘着气,拍着胸口,她不由感叹:她什么时候撒谎不眨眼了?还不都是陆关山逼的!她几分羞恼几分好笑。
“郑果果?”苏政邺重复,似乎在回想,“哦,郑果果啊,那也不急,先把午饭吃了!”
“急急急急,就是中午开始的,我真要走了!”她一脸着急。
鉴于苏瑰是从来不撒谎的,苏政邺当然是百分百相信,又问:“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果子朋友在附近等我,我走出去就好了。”她脱口而出,然后发现自己越来越机智了:圆谎的本事不错。
“去吧。”苏政邺一点头,她转身就跑。
“慢点,别毛毛躁躁的。”苏政邺开口。
陈茹意安慰:“老苏,小瑰还小,孩子心性,没事儿。”
不过说什么她都不在意了,她看了看时间,和她爸说了会,已经过了十分钟了。她跑出老远,跑到三岔口,她又茫然了,他没说在哪边啊!不过她左望右望,就右边停着黑色的车,应该是他吧。不管了,跑过去再说!
等到近了她就隐隐绰绰看到他的脸了,直接趴在窗前,敲着窗招呼她。
他远远见她跑来,心请不错,忽然想起她怀着孕,以后得让她注意点。这个时候陆关山完全忘记他就是让她着急忙慌的罪魁祸首了。他终于扯下了那个大脸娃娃,他好像突然才记起来,那是宋婧送的。
她敲着窗,他开窗,缓缓下移时,他甩手扔了那个大脸娃娃。
被突然飞出来的东西吓了一跳,她不满得喊:“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