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经过江清游的一番插科打诨胡说八道胡搅蛮缠模糊了重点,赵似瑾仍旧别扭了两天。然后两人就进入了有点暧昧的阶段。 确切的说是赵似瑾一个人进入了有点别扭害羞的阶段。具体表现为一见江清游就脸红,和江清游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江清游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明明是不想让赵似瑾又几天不理他的。结果赵似瑾倒是没有不理他,可现在这样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的,至少赵似瑾的表现说明她已经开始把两人的关系往男女的方面考虑了。赵似瑾以前都是逃避的,江清游戳她一下,她害羞两天,然后就抛之脑后。 不过什么时候能正常的面对江清游还是要赵似瑾自己想通才行,而且看着赵似瑾害羞的样子还挺好玩儿的,江清游暂时不打算提醒她。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一月末,村长敲响了他家的门。 “村长这是好事将近了?” 唐甜在年前和隔壁的红滩镇上的刘家定了亲,说是等开了年两人就成亲。现在村长上门,莫不是日子定下来了?可是也没见村长手上拿着喜糖啊? 唐明山嘿嘿一笑:“是快近了,不过具体的日子还要在看看,要不江小哥你帮着选选?” 江清游连连摆手:“村长就别打趣我了,我哪知道哪些啊?” 唐明山本是随口一说,可话一出口他就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了。 于是他拉着江清游:“已经择了几个日子,还没确定是那个。江小哥你就帮着选一个吧,你选的日子肯定错不了。” “不说这个,村长找我到底何事?”觉得再说下去一定会被村长拉着去选日子的。江清游赶紧转移话题。 这日子可不是能随便选的,这里的人很重视这些的。得看与双方的八字有没有冲突,会不会有妨碍什么的。以后唐甜过得好还没什么,万一的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保不齐会有人在背后说些什么。 江清游虽然不信这些也不惧这些,但到底是不好听的。能推还是就推了吧。 唐明山经江清游一说也想起正事来:“江小哥呀,过几天上面会有人来调查什么东西。我就想着你也是大地方来的,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到时候能不能由你去见上面的人啊?” 调查? 这小地方有什么值得调查的? 而且为什么要找他? 江清游不明所以便委婉的拒绝:“能为村里出一份力我自然是没有意见,可我才来这里没多久也不了解详细情况,由我出面怕是会出问题啊。” 不管上面要调查什么,总归是和二山镇青山村有关。江清游才来这里半年不到,村里的人都还没有全部熟悉。要是调查之人问起这里的事,他还真回答不上来。 “里正说了只要陪着走走就行。带个路而已,谁都做得到。”唐明山却很坚持,“可是陪着上面的大官一起走总得说点儿什么吧。我们这些人肯定会被吓得路都走不好的,江小哥你是读书人还能和大官聊聊天,说说话呀。” 唐明山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江清游也不好在拒绝了。只告诉唐明山若是要需要他一定会去的。 就在青山村的村民热烈讨论上面来的大官到底长什么样子的时候,他们讨论的人正准备离开。 “公子,你昨天不是说要去那什么青山村的吗,怎么今天又说要回去了。”茗儿一边收拾着包袱,一边问穆湛。 “怎么,你还想多留几天?”穆湛手里拿着一封信,这是他昨天晚上收到的。一看完信里的内容他就决定回京了。可是夜色已深,夜路难寻,又有宵禁,穆湛只能等到今天早上再走了。 茗儿回头对穆湛扯出一个笑容:“不是不是,公子要走,我怎么可以留下呢。”然后加快了收拾的速度,生怕穆湛反悔。 穆湛盯着手里的信看了一会儿,然后把它烧掉了。确认信纸燃完以后,他方才说道:“告诉你也无妨,反正消息很快就会传开了。我们的皇上……驾崩了。” “啊……”茗儿一惊,手一松,手里的东西掉在了地上,咕噜咕噜的滚到桌子底下去了。 穆湛和茗儿离开一天后,一队带着白纱的人到了里正的家里,而后里正匆匆赶往给个村子。 大耀源庆帝于源庆历二十六年正月二十六,也就是三天前驾崩。 年前源庆帝身子看着还硬朗,谁知年一过完,就突然驾崩了。 此前有大臣请立太子,皇子们也争斗得激烈,源庆帝发了好大的火,这事就不了了之。太子一事就压了下来。 现在源庆帝突然离世,没有立太子,也没留下遗旨,让谁继承皇位。是以现在各个皇子们明争暗斗得厉害。 穆湛是七皇子的心腹,所以他才会着急赶回去。 普通百姓可不管这些,也管不着这些。只要能他们过上好日子,那个皇子继位都没关系。 新皇还没有登基,可源庆帝的丧礼还是要办的。皇帝驾崩应行国丧之礼,举国服丧三个月,禁宴乐婚嫁。 唐家人和刘家人不用再纠结到底该选那个日子了,因为唐甜和刘丹才的婚事不得不推迟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婚姻大事被耽搁的唐甜没有怎么样,赵似瑾却是一副天快塌了的样子。 “你该不会是皇上的私生女吧?”江清游突然说。 赵似瑾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江清游一眼。 江清游把一小面铜镜放到赵似瑾眼前,铜镜里的赵似瑾满面愁容。 “那你干嘛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江清游说。 赵似瑾抓狂:“三个月,三个月啊!整整三个月不能吃肉!”一想到整整三个月不能吃肉,赵似瑾就觉得未来一片黑暗,眼泪都快出来了。 江清游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三个月不能吃肉?” 赵似瑾:“皇帝死了不是要行国丧之礼吗?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什么天下缟素之类的。” 江清游疑惑:“是要服孝三月,可是这和能不能吃肉有什么联系?” “难不成服孝还能吃肉啊。”赵似瑾眨巴眨巴眼睛,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事江清游都不知道。 赵似瑾这么一说,江清游才反应过来,然后他一头的黑线:“只是禁止婚嫁宴请而已,也只有头七天才需要食素,其他时候和平时是一样的啦。” “真的?”想到有可能不用三个月都吃素,赵似瑾的眼睛都亮了。 “真的啦,三个月不能沾荤腥他们皇族的人也受不了啊。” 江清游这么一说赵似瑾才松了口气,但马上又垮下了脸:“可是一个星期也很难熬啊。” 江清游:“这么喜欢吃肉哦,连一个星期都忍不了。” 赵似瑾双手叉腰:“我就是喜欢吃肉怎么的吧。” “没什么,只是我应该想想以后要干什么了,只少要把给你买肉的钱赚到才是。”江清游放下手里的书,认真的看着赵似瑾。 “你终于想到要赚钱这事儿了。”赵似瑾的脸又有些红了,但她强忍着没有移开眼睛,“我一直在担心件事。虽然你有不少的存款,可是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呢。” 江清游笑得暧昧:“原来你一直在担心我啊。” “谁、谁在担心你啊,我是在担心我自己好嘛!” 赵似瑾说的是实话,她一开始担心钱的问题确实是为了她自己。她并不觉得对这里不了解,又没有什么能力的女子能一个人生存下去。他们现在的生活都是建立在他们有钱的基础上的。 所以她才会那么积极的和刘婶学,多会些东西,万一和江清游闹翻了她也能活下去。 赵似瑾不觉得这么想有什么不对,她那时和江清游只是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不过,经江清游那么一说,好像她真的从一开始就在关心他似的。 谁会去关心一个不熟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