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德扆在空中看着下方的对决,那个党项人很明显更加凶悍,实战经验也比自己的孙子要丰富一些。
不过他也并没有太过担心,有他在这里还能出什么事?
双方的交战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野离渠终于感觉到了一丝疲惫。之前半个小时连续的攻击,打得折惟信节节后退,看起来一直处于防御状态,似乎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战斗才刚刚开始。
他也才真正体会到了对方拿长兵器给他带来的苦楚,折惟信的反击,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凶猛,而是更加阴柔。
但是这种阴柔绵长的攻击当中,总是将你缠的死死的,一杆长枪,东戳一枪,西戳一枪,极大的扩展了攻击范围,他站在原地不动,却要让已经略显疲态的野离渠不得不跑更多的路。
折德扆看着这一幕,也是暗自开心,自己的这个孙子的确是一个意外,从去年开始,短短一年的时间,就从五品中段到了六品巅峰,相当于节约了十年的时间。
而这攻击也显得更加有章法,一杆长枪,居然使出了九节鞭和流星锤的韵味,少了长枪的那种霸道和王者气概,更多的是一种粘劲,使得对方打又打不着,走又走不了。
更何况,野离渠压根就没想走,他还想借着这个对手突破呢。
折惟信每一次出枪,都指向不同的地方,带着野离渠来回奔跑,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野离渠就被折腾的气喘吁吁。
这时候他也意识到,再这样下去,自己将处于更加不利的地位,必须要采取办法扭转这种格局,而想要扭转,就必须要破坏对方的进攻节奏。
折惟信长枪再一次斜着刺过来,在临身的那一刻,刚粘上他的刀,就向旁边一扫,带着他不得不迈开脚步。
野离渠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要被活活的累死,因此,在这一刻,他将所有的灵气都调动起来,至少有体内一半的灵气,在那一瞬间涌入了自己的弯刀,同时也参杂进去了一些精神力。
黑夜当中,犹如放了一个烟花,一阵金光闪起!野离渠的弯刀断了。
不但碎了,而且碎成了碎片,朝着折惟信这边飞了过来。
折德扆在空中看着,也不由为对手在心里喝彩了一下,不得不说这一招极其漂亮,只可惜用的有点迟了,如果在刚开始用这一招,骤然之下,折惟信就要吃大亏了。
然而现在,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所谓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这,也许是他最灿烂的,也许是最后的一击。
折惟信在这一瞬间也感觉到了危机。
对方的弯刀已经破碎,自己的长枪已经没有了粘的对象,只能赶紧抽回,舞得飞快,来抵挡那些刀的碎片。
这一刻,刀片乱飞,刀气纵横,而刀片和刀气中间便是折惟信!
尽管他已经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最大限度的开始了防御,但是因为对方这一次攻击力度实在是太大,而且是暴雨梨花针一般的攻击。
身上已经被刀气和刀片割的鲜血淋漓,他估摸着,至少有15片以上的弯刀的碎片带着那种凌厉的刀气,割破了自己的皮肤。
还好,由于最大限度的采取了防御,这些伤口主要在双臂和腿上,肩膀上也受了两处伤。
差点被扎成了刺猬!
这也让他十分恼怒,这家伙居然如此凶狠。
然而更加凶狠的是,野离渠之前那么厉害的一个大招,目的不在于攻击,而是在于创造战机。
在弯刀破碎的那一刻,他已经聚集了所有的灵气,朝着折惟信发起了他最后的一次攻击。
折惟信这边还在疼痛,对方的攻击又来了,和刚才一样凶猛,一个大大的拳头已经冲了过来。
这还有完没完了?
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多想,他也知道,此时如果不表现的比对方更狠,可能自己这一次就要吃大亏了。
然而浑身还在疼痛仓促之间,也无法形成最强的防御。
只能拼了,尽可能的形成最强的攻击,一杆长枪向着拳头来的方向,直直的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