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花本铃音，褪去束缚，任由心中张扬的情绪驱使着行动，恣意妄为、无所顾忌，但还是会因为泷野的话而畏缩。

“如果铃音不愿意放开……”

他按住她的手，“那我今天就先回东京了。”

“……”

热水从花洒里喷涌而出，同时浇撒着两人。她贴在他身后，只稍微松开了一些。

“为什么……铃音已经等了老师三天，还不想和老师分开。”

“我知道的。”

热液顺着脸颊流淌而下，冲刷着泷野的身躯和理智，“但是，铃音现在的样子，是谁也不会允许的……你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铃音只是想和老师变得亲密……”

她在背后贴合着他，“变得更亲密一点。”

“已经够了……”

泷野望着脚下，“在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之前，到此为止吧。”

从里到外，她的衣服都在两人脚边。

他捡起地上的衣服，向身后递去，“总之……铃音先把这些穿上，回到房间再换了，然后就好好休息吧。”

“最好一觉醒来，什么都忘记。”

“不要。”

她没有接，将脸贴在他背后湿透的白色衬衫上，迷恋缠磨，“老师都不愿意看着铃音。”

“如果铃音穿上衣服，我会一直看着铃音的。”

“真的吗？”

“真的。”

她伸手去抓衣服，刚触碰到又松开了。

“老师，铃音有点头晕……没有穿衣服的力气。”

“……”

她从他手上的三件衣物里，挑出似有若无的那一片，从后面递了过来，挂在他指尖。

“老师，帮铃音穿上吧……”

......

听见脚步，在门外侍立的松平管家转过身，对上楼的泷野微微行礼。

“泷野少爷。”

淋浴过后他换了一身衣服，此时正擦着头发，“松平先生，辛苦了。花本小姐她还好吧？”

“承蒙泷野少爷关心，千代小姐已经睡下了。”

“这样啊……”

泷野瞥了一眼楼下，又收回视线，“我可以看看千代小姐吗？”

“……”

松平迟疑了一瞬，很快点头答应了。他打开房门，泷野跟着走了进去。

房间的大床上，花本千代裹着薄被，睡得正深。睡梦中的她与之前那副开朗的模样截然相反，眉头紧紧皱着。

泷野盯着这位罪魁祸首看了一会儿，开口道：“听说，千代小姐之前是在欧洲留学？”

“是的。”

这是很容易就能打听到的消息，松平也没有隐瞒，“千代小姐之前在意大利学音乐，前段时间刚回到日本。”

“原来如此……千代小姐是音乐家啊。”

松平点了点头，“是的。”

楼下传来一点轻微的脚步声，泷野耳朵一动，又找了个话题，“千代小姐今天喝了不少……她一直这样酗酒吗？”

这就是花本家内部的隐私了。松平本不该多说，只不过家主另有交待。

“并非如此。千代小姐虽然对酒有些兴趣，但极少酗酒……老朽觉得，千代小姐今天是因为见到了泷野少爷，才一时过饮。”

“因为我？”

泷野擦头发的手顿了一下，又笑了出来，“在今天之前，我都不认识千代小姐。”

“但千代小姐认识泷野少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是吗？”

楼梯上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更靠近门口的泷野往外走了两步，探头看着外面，呼吸一滞，“花本同学……你也要回房间休息吗？”

“是的，老师……”

花本铃音穿着近乎透明的湿透长裙，缓缓走上二楼。每走一步，都在楼梯上留下一个湿漉漉的脚印。

长裙里面，其中一边的肩带已经脱落，危险地挂着。足见替她穿上的人手法笨拙，未得要领，仓促而慌乱。

“真遗憾……”

泷野深吸一口气，纵使视线无处安放，表面上还得维持着平静，“初来乍到，我还想让花本同学陪我去御所湖周围看看。”

“……”

感受着他的目光，她也在竭力克制兴奋与再次挣脱束缚的冲动，“明天……可以吗？”

“当然可以。拜托了。”

他堵在门口，松平没能第一时间出来，“泷野少爷，请让老朽为铃音小姐……”

“不用！……我是说，她已经进房间了。”

“松平不用过来……”

花本铃音走进房间，“好好照顾千代姑姑。”

松平稍提声音，隔空回应着她，“老朽明白。”

啪嗒，走廊里传来关门的声音。

“泷野少爷不介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