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太太!”如云正在厨房备早饭,听着“咕咕”两声叫唤,便知是如梦,急匆匆地抹抹手,抱着如梦,去见尤巧颜。
“太太,起了吗?”如云轻轻叩门。
“进来。”
“太太,是如梦!”
尤巧颜看见如梦,顾不得将将睡衣的腰带系好,光着脚,冲过去便抱过如梦,紧紧抱在怀里,用脸庞婆娑着,两行泪,悄无声息地滚落。
“太太,莫伤心,如梦来了,必是带好消息来了。”如云在旁提醒着。
“对!对!”尤巧颜如梦初醒,慌忙拨开如梦的尾羽,拿出卷好的信。
两日,天气甚好,无雨无风,如梦准时将信送到尤巧颜手上。
只是,月把工夫,京中时日却前所未有地难熬。
流云的精神一天不如一天,别说带兵,眼下连床都下不来,整日困在屋内,即便自己带着如云隔几日就奔帅府,但毕竟时局不比往日,各路军阀精锐层出不穷,流云手里的兵上不了战场,军队困倦散懒,大帅的耐心也一点点被消磨净了,日子愈来愈难过,想到这些,尤巧颜不住的抹起泪。
“太太,如今府里已来了信,咱们的希望也来了,这些日子,太太都瘦了好大一圈儿,如云看到都心疼。”如云劝慰着,自己倒不争气地哭起来。
信被小心翼翼地摊开,一字一句,尤巧颜都看得极为用心。
看完信,尤巧颜嘴唇微微动动,却没说出一个字,整个人如同一具木人儿,呆呆地,静静地。
“太太!你怎么了?”如云小声唤着。
尤巧颜抬起眼皮,拿过桌上的烟盒,默默点起一支烟,借着火光,将信烧毁。
“他想要的不是荣华奢靡,不是谁的命,而是一个家族的命数。”尤巧颜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望着如云。
“太太您在说什么?”如云听不懂,只是话里的命啊命数的,让她有些害怕。
“如云,天不亡秦府,我本以为流云将尽,是天不亡他!你去做些好菜,流云饿了这么些天,也该补补精神了!”
尤巧颜说着,起身要走。
“秦爷还吃药着呢,太太!”如云并不知尤太太何出此言。
“药不吃了,所有的药,统统扔出去!快去!”
尤巧颜将身上的睡衣整理好,转身去了中砥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