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鹊n城,小夫妻两人抱着儿子去见阿娘。偷眼看着和老虎一边走一边揉着屁龘股,吾麻嘴角边的笑意怎么都止不住。上车下车,怀里的小娃娃这个时候已经被颠簸醒了,瞪着乌溜溜的一双黑眼珠,眨也不眨地盯着小老虎看。打出生开始,这孩子就没有见过父亲,但是近r初次见面,既没有因为陌生的恐惧而哭泣,也没有因为父子天生的亲近感而发笑躺在母亲的怀抱里,看着自己父亲侧脸上两道长长的疤痕,他的小龘脸上更多的是好奇和探究。
小老虎的直觉何其敏锐,小娃娃一睁眼他就立刻发觉了时不时转过头来瞧瞧自己儿子,只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父子俩眼对眼瞧了半天,从大门一路瞧到内院,最后终究是小老虎不耐烦,逗弄似的轻声喝道:“小猫儿崽子,瞧什么瞧?”
小猫儿吓得一激灵,拱着小脑袋往母亲怀里直钻吾麻心疼,拍拍襁褓轻声安慰:“不怕不怕,你爹就是个坏蛋,猫儿不怕,看阿娘踹他!”
小老虎眼角一阵抽龘搐,似乎想起了自己半道上是如何“不由自主”地从车上下到地上来的
“你不是嫌猫儿的名字不好么,怎么这会儿倒叫上了?”小老虎悄声嘀咕着。
吾麻横了一眼,不理他。女人嘛,使小n儿是难免的,但是聪明的女人会知道分寸给孩子取名字,是男人天然的权力,哪怕是一个小名儿,既然男人说出来了,她生气归生气,也不会一直记着,更不会反对到底。毕竟只是小名儿,说到底也只是小事罢了。
吾麻是个顶顶聪明的女子,相比之下,小老虎就迟钝了几分,兀自一个劲地追问:“既然你也叫了这个名字了,那以后就说定了,肯定是这个名字了?”直到跨进边夫人的住所,这老虎崽子仍是不肯轻信,执意要从吾麻嘴里问出一个明白肯定的话来吾麻烦的又给他一脚,偏偏就是不肯开口承认,由着老虎崽子着急着急了再问,问多了,烦了,再来一脚周而复始
刚一迈进边夫人的院子,就听见边夫人声音:“虎娃,你说什么说定了是孩子的名字么”声音一如边夫人惯有的轻柔,其中洋溢着热切的喜气。打从小俩口一进门,边夫人的眼睛就没往两个大人身上看过一眼,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那个被吾麻抱在怀里的小小襁褓上了。
一见边夫人在院中站着相候,吾麻脸上不由一红,赶紧快步上前给边夫人见礼。从吾麻与岑於菟成婚的婚礼上,老边和边夫人就是以夫家公婆的身份接受吾麻行礼一直以来,吾麻面对老边和边夫人,也都是持以儿龘媳龘妇应有的礼数。
“好了好了,起来,一路上累着了吧快让我瞧瞧孩子”边夫人一门心思都在小娃娃身上。
吾麻上前将襁褓轻轻递到边夫人手中。小娃娃落到一个陌生的老太太怀里,登时小龘脸一僵,扭头看看母亲还在,立刻又放松下来,注视着眼前满面欢喜的老夫人,乌黑的眼珠溜溜地转,脸上满是好奇探究的神s。这么小的孩子,居然有着如此生动的表情,似乎一边看一边在思索的模样,从眉目间直透出一股子聪明劲。
“这孩子居然也不认生。”边夫人被小羽子一眼就给逗笑了,“和他爹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小老虎凑上来献宝似的说道:“阿娘,这孩子小名儿叫猫儿,你看他,小得就跟猫儿一样”
乍听到小孙子的r名,边夫人和吾麻的反应都是一样,就差没有翻白眼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念叨一句:“这取得什么名字呀”说得小老虎脸s一苦,挠着头不敢开腔了。吾麻得意地横了男人一眼,大眼睛里明白无误透出一句话来:“我说你名字取得糟,你看阿娘也这样说吧!”
边夫人不过随口一句,想了想自己也有些好笑:“罢了罢了,猫儿就猫儿吧,不过是个r名亏你想得出阿龘里,给男孩子取这样的名字,这个事情,你和这孩子的爷爷倒是一个样,取名字都喜欢乱来。”这个时候,边夫人却是想起了老边当初给小老虎崽子取名的事情,也是兴之所至,随口就说这爷俩倒真像是一对父子了。
想起老边,边夫人不免又有些伤感,但是些许感伤很快就被小猫儿起跑了。这样一个不认生且透着一股聪明劲的小娃娃,老夫人一抱在手上就舍不得放下了。
小猫儿的到来让鹊n城的边家多了几分热闹的喜气。子嗣乃是人生头等大事,尤其是以如今小老虎的身份,机会就等同于一个大部族的首领了,子嗣传承,自然也引得无数人关心。从小猫儿回家起,就有一波接一波的贺客临门。一开始是成公英、张绣这样的军中将佐,一干子部下,但凡有点头脸的,总不免要在边家露个头从早到晚,贺客络绎不绝,连小猫儿都一连三五次被抱出来见人。才两个多月大的孩子,居然一点不认生,每次躺在母亲怀里,小眼睛环视着一群客人,左顾右盼,倒好似在逐个认人一般。一干宾客见了,无不啧嘻称奇。
连着一天接待宾客,足可将人的n力磨得点滴不剩吾麻产子不久,身体未曾恢复小猫儿才只两个多月大,n力更是不济,久坐不住,早早就回内堂睡下了。到得晚间送走最后一波客人,只剩下小老虎陪着边夫人,母子二人面对家里堆得如小山一般的贺礼发愁。凉州边鄙之地,又是军旅之中,其实没有多少奇珍异宝许多东西都是凉州人常见的给小孩子玩弄的玩意,例如木刀、木马,还有一些表示喜庆吉祥的小东西少数一些贵重的,大多却都是征战之中的战利品,有许多还是小老虎酬功发放的奖赏,如今却又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