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佳问它：“以大师傅睚眦必报，一切都要掌控在自己手里才安心的习性，大师傅就没有想过要进入禁地除去大巫？”

“想过，而且老大也那么做过，”青蛟道，“老大说，他越是靠近禁地，那种会一去不复返的感觉就越强，他放弃了，也禁止任何灵兽靠近禁地。”

颖佳还是有些担忧：“大师傅将资源全部转移，四师傅怎么办？”

青蛟轻笑：“人都是自私的，清灵峪早已经乱套，都在抢夺资源，顾峪主见大势已去，早一步已带着愿意追随她的弟子离开。

“如今的清灵峪，已分散得七零八落，老大和谢黄他们的追随者也不少，等羽辰和左壮找到合适的地方，老大就将那些人安置过去，然后来跟你汇合。”

颖佳心里有些难过：“到底还是散了，恩公为了清灵峪，花尽一生精力，最终还是没能保住清灵峪！”

青蛟劝慰颖佳：“各有各的机缘，他们离开清灵峪，或许能得新生呢？”

玩笑：“没有了清灵峪，仙韵阁以后的货源，可就都要靠你这个老祖提供了，老大已经准备了足量的材料，老祖你想炼什么都没问题。”

雪皇、绵软、雷曼、白湖，都有了属于自己的领地，和其他灵兽一样，也都有了自己的后代和徒子徒孙。

而颖佳这个清笛灵兽的主人，小辈们虽没见过，却被奉为具有传奇色彩的老祖。

颖佳哭笑不得：“恐怕没有哪个家族，有我这么小的老祖了！”

仔细想来，如今的她，身后确实有个大家族呢，真是没想到，当年随口编的一句瞎话，竟然一语成谶。

可是，想到她识海里那位，颖佳又觉无比沉闷。

她这个老祖，带给家族的是毁灭，还是新生？

颍佳提起九珠连星阵的事，感叹：“天傲说你是一只彩麒麟，属水，你还真的是温柔似水呢，绣花这么精细的活都会，我可没那个耐心！”

“佳佳，一切顺其自然吧。”青蛟的情绪，已不像当初颍佳问起它的过往时那么悲怆。

所谓的九珠连星，只是天傲的一家之言，青蛟和颍佳的想法一样，且走且看。

幻境内，小僮给幻影报告：“主人，秃鹰传来消息，捕捉到侯鹏飞的气息，它正赶过去。”

幻影闭目假寐，双手十指却不停互相交错。

小僮不由担心：“主人，今天还没有十八湾的水送来吗？”

主人就像那些服用寒食丹的人一样，六天没有吸收十八湾的水而已，就变得焦躁不安。

幻影道：“她今天很奇怪，说话要么夹枪带棒，要么东拉西扯，对我不满，也有了戒心，我担心，她会在水里动手脚。”

“不会的，”小僮笑道，“以她那点小伎俩，就是真在水里动了手脚，还瞒得了主人？”

“还是小心点好，今天送来的水，就赏给你了。”幻影蓦地睁眼。

小僮心下一个哆嗦，还是恭敬道：“是。”

当天，顾火只是单纯取来十八湾的水，没有做任何处理，颍佳直接收进识海。

第二天，颍佳在筑基擂台打了个痛快淋漓，刚回兽峰修炼室，天傲就请求她给莫寒炼灵。

颍佳心存疑惑：“这么快就准备好材料了？”

要彻底炼灵，需要的尸骨得有三四十具，而且还得富含灵力，这可不好找，因为人死后灵力也跟着消散。

当初给颍五晶炼灵时，能一口气同时用那么多尸骨，是时机凑巧，那些人是被灵气所化的巫雪冻死，体内灵力又被灵力网和灵雨困住，灵力想散都散不掉。

“二小姐，你看这些够不够？”天傲拿出一个灵兽袋，倒出足有百具尸骨。

青蛟围着尸骨转圈：“你把莫家灭门了？”

天傲答非所问：“这些全是欺负过莫寒的人，二小姐可以作证。”

颍佳冷哼：“你惹的因果，别指望我跟你分担。”

以颖佳看来，这些人虽可恶，有些仗势欺人，但有一多半罪不致死。

看这些人的面貌，都是莫寒冰封记忆里欺负过他的人，一个不落全在这里了，包括莫家的家主，莫寒的亲生父亲，还有莫家老祖。

老祖和家主都给弄死了，即便没有将莫家灭门，莫家也会遭逢权利的重新洗牌，和灭门无异。

幸亏莫寒从小到大接触的人极少，否则别说是莫家，连符灵剑宗都要遭灭顶之灾，因尸骨堆里有少半人是符灵剑宗弟子。

尸骨都以玄冰冻住，死的最早的，超不过一天时间，最晚的，看起还跟活的一样，灵力基本都没消散。

天傲俯首：“我说过，我惹的因果由我承担，不会牵连主人。”

“因果的事，谁说的准！”颍佳吩咐天傲：“此事过后，你和莫寒去给大师傅打下手，没有我的召唤，你不要回来。”

强者对她来说是一大助力，却也是最大的妨碍，目前最好的办法，是派天傲去受狼毫管教，五阶灵兽而已，它就是恢复至七阶全盛期，到了狼毫手里，也得乖乖听话。

颍佳当晚就在空间内开始对莫寒进行炼灵，用的基本是莫家人，骨血相近，契合度高些。

其他用不上的，颍佳释放了他们的魂灵，那些魂灵在颍佳一遍遍的安魂咒中离开。

颖佳不知道，就因她此时的随手之举，消去了日后她无限的麻烦，还受益匪浅。

炼灵不耽搁打擂台，只要天傲按照颍佳说的，守护着莫寒就行，符咒、灵药、阵法之类，颖佳都准备了成品，天傲按时按量加进去就行，只塑形和灵力导向，颖佳亲自来。

所以，颖佳是该打擂还打擂，该缠着人家讨教，是一点都不客气。

也不耽搁给上古元神送水，第二天的水，和第一天一样，顾火没有做任何处理，只是带去了她的两个徒弟，秦恩如和余米芯，试着让两人靠近十八湾。

第三天依旧，比起昨天，秦恩如和余米芯可以更加靠近十八湾半步，灵压致使两人浑身剧痛，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