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鲲捉住指着自己的手指,然后像是被烫着了一般,又飞快的甩开来,怒瞪了那人一眼,“好了,现在你们的问题爷回答完了,轮到你们回答爷的问题了。”
这么快!
修竹抬眼向陆鲲看去,此时的他身体放松向椅背上靠去,然后在怀里面一阵摸索,最后掏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来,轻轻打开来,扫了一眼五人,也不顾他们惊恐的表情,自顾自的问道:“你们几个在这里干多少年了?月例银子多少,你们自己说。”
几个人听他如此问,以为还有缓和,争抢着报自己的工龄与月例。
修竹便听到有人说:“十五年了,现在月例二十两。”
“我十一年,十八两。”
“十年,十五两。”
“十八年,二十两。”
陆鲲听一个回答,点一下头儿,听一个回答,点一下头儿,最后把目光落在握拳站在最侧边的一个老头儿身上,语气突然柔和了下来,“桂叔,你进我们宁远侯府已经三十年了吧?”
修竹就发现这个被称为桂叔的老头儿,手腕上戴着一串光滑的木质佛珠,认了出来,他就是昨天那个独自站在一旁的那个老头儿。
他是没有家人,还是陆鲲故意没有把他的家人请来?
桂叔长叹一声,说道:“是啊,三十年了,到下个月初十,正正的三十年了啊!”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那个时候啊,我只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小伙子,侯爷也才十八……”
这又是一个遥远的故事了吧?
修竹竖起耳朵,等着听故事,可是桂叔却突然闭了嘴,神情疲惫的合了合眼,突然说道:“姜大他们是我辞退的,仓库里面的存粮也是我动的手脚,他们都是被胁迫的,你不要怪罪他们。”
“桂哥……”
“桂哥……”
其余四个人纷纷看向桂叔,全都哀求的喊他。
这个事情不简单。
修竹敏锐的发掘到了众人的异样,紧紧的盯着他们,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信息,一双眼睛就像是天上最亮的星星一般璀璨夺目。
桂叔此刻反倒是平静了,看着陆鲲的眼神也像是看自家子侄一般,慈祥而温暖。
这个情节与修竹想的根本就不是一个版本。
陆鲲显然也被他的目光看得发懵,脸色越发的冷冽。
他抖了抖手里面的薄纸,“这里面,都是修竹查到的你们做了手脚的账目,当然还有外面仓库里没有来得及运走的霉变粮食可都是证据。你们做了这么丧尽天良的事儿,心里面不愧吗?”
“还有,我派扫红查抄了你们的家底儿,月入几十两,家里面却金银满箱,是怎么回事啊?还用我再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