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婆娘的话语无比粗俗顿时在女人群里引起哄堂大笑。
瘦瘦小小的女人脸色为之一红。她皱起眉头咬了咬嘴唇然后犹自不甘的争辩:“每次领配额都是去你的房间这次也一样?”
“我那里地方小了堆不下太多东西。”
贺群撇撇嘴啐着牙花子很不耐烦地喷溅口水:“这次直接带你们去仓库。上面的人说了前线打了个大胜仗为了庆祝这个月的肉食配额加倍放。走吧走吧赶紧的别站在这儿挡道要领东西就快点儿我没时间跟你们于耗。”
个子瘦小的女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能出声音。
贺群拨开挡在面前的几个女人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慢和鄙夷抬脚走下楼梯。
除了她没有人往下走。
也有几个女人脸上露出犹豫的神情忍不住有想要跟下去的冲动却还是没能迈出步子。
她们都很清楚贺群是什么角色。
一个连蚊子腿上也能剔下二两肉来的吝啬鬼恶婆娘连尸体骨头榨油这种事情也没少干过又懒又馋又脏又毒忽然主动跑过来通知所有人领取配额这变化实在太大简直令人不敢相信。
没错贺群的话合情合理部队打了胜仗因此多放一些肉食配额就像过年节时候会增加部分生活物资理由很充分。
可是天知道她会把我们带去哪儿?
在军事管制区在这幢楼里虽然吃不饱但至少是安全的。
一旦离开什么事情都可能生。
以前那些莫名其妙失踪的女人就是因为离开家属区。
楼上的人群瞬间冷场无数道冷漠冰寒的目光从不同角度纷纷聚集到贺群身上。
贺群已经走到楼下她本能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于是转过身现没有任何人跟下来脸色顿时一沉眼睛里冒出凶狠恶毒的火花。
“你们这帮烂货不想要就算了老娘一个人把东西全部装回去。好心好意过来叫你们去领配额还一个个当懒鬼不愿活动。你们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军官阔太太?还是有头有脸的上等人?我呸别他妈的做白日梦了说穿了就是一群死了男人没人要的寡妇。老娘现在就走一点儿吃的也会留下下个月活活饿死你们这帮逼歪脸丑的狗日贼婆娘”
这话骂的很恶心就连欣研也有些听不下去忍不住有种想要冲过去撕烂贺群那张臭嘴把舌头狠狠拔掉的冲动。
楼上的女人们没有做声冷冷的看着贺群。
她们无比痛恨对这个恶婆娘却对贺群有种本能的畏惧以至于人人都在暗自咬牙切齿却没人敢站出来指着贺群那张肥脸对骂。
瘦小的女人先打破了沉默。
“我们不会出去。姓贺的要么你把东西送过来要么跟以前一样我们去你的房间领配额。”
贺群仰着头凶悍的脸上满是横肉。她叉着腰唾沫星子满天乱飞:“敢叫老娘我送过来?姜婉琦你个小贱货他妈的是不是疯了?这楼里住着上百号人每人一份配额那就是十几口箱子。那么多东西你来搬啊?我的房间可不是仓库老娘也没有伺候人的习惯。爱来不来爱要不要拉倒
叫做姜婉琦的女人脸色阵红阵白。她用力咬着下唇因为愤怒胸口急剧起伏紧绷的面颊几乎要滴出血来。
欣研走进人群来到她的旁边伸手拍了拍姜婉琦的肩膀柔声道:“用不着怕她。姓贺的女人是个疯子她今天的举动很怪异不合常理就说明肯定有问题。”
说着欣研转过身提高音量让在场的每一个女人都能听见自己说话。
“大家都回各自房间吧婉琦说得没错要么把东西送过来要么就跟以前一样去老地方领配额。我们就呆在这儿哪儿也不去。把某人急死气死说不定还能换个新管理员。”
上次苏浩在家属楼活撕李毅的时候不少女人从门缝里看见这一幕事情很快传开美貌加上凶悍强硬敢打敢杀的军官丈夫使这幢楼里很多女人对欣研产生了好感。潜意识当中隐隐有着把她当做头领的概念。
姜婉琦感激的点点头其余的女人也窃窃私语人群渐渐散开楼上楼下不断传来开门关门的声
贺群站在楼梯下面死死咬着牙脸色一片铁青。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这完全出乎意料。
想到这里贺群眼里飞掠过一丝慌张。她高高撸起袖子像演义小说里专卖人肉包子的悍妇一样叉着腰扯着嗓子冲楼上狂嚎。
“李欣研你他妈的给我闭嘴”
“妈逼的老娘再问一遍你们这帮贱货究竟要不要这个月的肉食配额?要就现在跟我去领否则老娘把所有东西扔到外面喂狗”
“走啊该死的你们是不是他妈的聋啦?”
欣研从楼上探出头盯着如疯子般狂喊乱叫的贺群平静温和地笑笑语音如常的柔声道:“你就是一条狗又老又丑不会说人话的母狗。”
“你妈的有种再说一遍”
就在贺群暴怒无比状若疯子想要冲上楼去跟欣研拼命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咳紧接着是无比威严的浑厚男性嗓音。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乱糟糟的像什么话?你们在吵什么?”
那是一名神情阴鸷的中校军官。
他穿着制服没有配枪背着双手带着冰冷严肃的气势慢慢走进家属楼板着脸慢慢踱到贺群旁边站住。
“王科长你可来了。”
看到这个男人贺群那张被憋得青紫涨红的肥脸瞬间松缓。她此刻的表现活像被十几个大汉轮暴后抛弃在野外孤苦无助的小女孩:“我好言告诉她们去领这个月的肉食配额她们她们她们居然骂我。”
楼上的女人们再次聚集过来默默关注楼下的来人。
被叫做王科长的军官抬头看看楼上又低下头看看贺群依然背着手表情平淡不冷不热地问:“唔她们骂你什么?”
贺群嘴角一阵抽搐双眼骤然瞪起:“她们骂我是是”
高亢的声音渐渐低缓最后只看见恶婆娘张了张嘴谁也听不清楚她究竟在说什么。
王科长冷冷地看着她冷“哼”一声:“你自己不会做人被骂也是活该。我要是你就去小卖部买几条“中华”牙膏好好刷刷牙漱漱口。”
他抬起头反叉着腰脸上的冰冷略微变得温和对站在楼上的女人们说:“我是集团军后勤处家属管理科长王依阳。这个月的肉食配额加倍因为东西有些多就改在仓库里领取。距离不算太远大家都排好队现在就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