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追缉
黑子的车,顶着风雪呼啸而至,来到跟前一看他奇怪的举动,莫名的吓了一跳,意为他压力太大疯掉了。陷入绝境的车队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真正是走投无路,压力有多大可想而知?是不是他承受不了了?把自己的发小给逼疯了?
他想到这里,一股酸楚涌上心头,跳下车来到他跟前,一把抱起来,用哽咽的声气说:“你你,你这是怎么啦?是不是疯了?你不要着急,有什么困难我们共同承担,就是死,我也和你一起死,我绝不离开你,你别这样好不好?”
突然被黑子抱起来的他,看到他满眼泪水,听到他如此绝望的声音,他又认为黑子疯了。好端端的黑子流什么鸟眼泪?还悲悲切切的泣不成声?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
他怔怔的看着黑子,严肃认真的说:“你你,你娃真的不怕死?真的想和我死在一块?”
“吸吸吸,哪哪,哪还用说?真的,我怎么会骗你?”黑子情深意切的说:
“我不怕死,只要有你做伴,死了也心甘,下一辈子还做兄弟。呜呜……我和你相处这么长时间了,你应该了解……”
“哦……”他一听实属正常,想了想说:“哼哼,你想死?就自己去死好了,别拉上我好不好?我还没有活够呢?媳妇没娶上,爹爹妈妈还要靠我颐养天年,养老送终呢,你就看在我们俩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放过我好不好?我不想和你在另一个世界打架吵嘴,你这样的兄弟我不要了,太累……”
“咦……”黑子一听不对头,吃惊的说:“吸吸吸,你你,你这是什么话?打架吵嘴也是我们两个人的乐趣,也也,也不会让我们孤独寂寞。”
“滚一边去。你你,你神经病呀?阳世上打不完的架,还要到阴曹地府去接着打呀?有完没完了?不知道孟婆汤一喝,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六道轮回变成畜生,也说不定呢?哼哼,你去死,抓紧时间去死,别错过了黄道吉日跟不上趟,我这里还有正经事要办呢?别捣乱。”羽队长气呼呼的说。
“啊你你,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说好的同生共死,怎怎,怎么会让我去一个人死?别这样好不好?”黑子不依不饶的说:“有有,有什么事你说话?好好地你在这里刨什么?你你,你想干啥?”
一句话提醒了他,他转过身看了看身边二十三个兵,一个个都有些惊骇的莫名其妙,神情紧张,被他们两个人的真情实意感动着。他一看,不敢满嘴跑火车了,看着黑子实话实说:“呃,不担心老战友。呵呵我找到了我们来时的车辙,我们就能走出这片雪海了。你以为我在发疯?我没那么嫩吧?”
“啊什什,什么?”黑子一听,就像尾巴被人踩了似的原地跳起来,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吃惊的说:“找找,找到了车辙?真真,真的吗?”
“哼哼,不看看我是谁?不相信你看呀?刨开浮雪,就能看到被我们压瓷的积雪,我想,这里再不会有别的汽车到这里来过。”羽队长信心满满地说。
黑子一听,找到了车辙兴奋不已,抬起袖子擦眼泪,跪倒在羽队长还没有刨开浮雪的地方,用力刨着被压瓷的积雪,确定是车队走过的路后激动不已,又情不自禁嚎开了。
绝望中找到了希望,不让人情绪激动,是说不过去地。其他的军人们,听到找到了回家的路,显得极其冷漠,是因为他们还不知道车队迷路的事实真相。看到黑子如此动情,他们还觉得不以为然,在故弄玄虚,小题大做。
汽车压瓷的积雪多了去了,又不是见到了亲爹亲娘,激动个什么劲?用得着如此这般浪费感情吗?真是不可理喻。
黑子被大家扶起来,劝慰了半天情绪平静后,才把迷路的真相告诉了他们,惊愕不已的他们,才如梦方醒般知道了为什么?在不知不觉中迷路,也在不知不觉中找到了路,对他们两个精彩卓越的领军人物,自然是肃然起敬,敬佩尤佳。
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所有的担心都让他们两个人担心完了,有这样的带头人,真是荣幸之至,难能可贵。羽队长手里拿着笔记本,随着来时的方向,对比画在笔记本上的地形地貌,就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心中自然是安慰了许多。
看了看潮水般涌来的暴风雪,心里默默地想,找到的车辙渺不足道,会被淹没消失,就让士兵们取来一个空油桶当路标。空油桶的高度和积雪的深度没有明显优势,显得太矮,看不出鹤立鸡群的高度,又取来一个摞在一起,空油桶的高度一下子就凸现出来了。可是风雪很大,两个空油桶之间不能连接起来,就会被暴风雪吹走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聪明的他经验丰富,让士兵们点着喷灯,把积雪堆在两个空油桶之间,用喷灯化雪成水。滴水成冰的严寒里,两个空油桶顷刻间就焊在了一起,被冻得结结实实,牢靠安全,万无一失。
埋在积雪中的空油桶还是不长根,不能和大地连在一起,会被暴风雪吹走,用同样的办法,围着空油桶的四周围如法炮制,同样用喷灯化雪成水,空油桶立竿见影扎下跟,就和大地冻在了一起,像埃及金字塔一样,巍然挺立在风雪中固若金汤,成为独一无二的显著地标,矗立在广袤的雪海中,仿佛汪洋大海中的灯塔独树一帜。
他围着空油桶检查了几遍,觉得牢靠坚固,就是暴风雪再猛烈些,也不会被吹走了。路的问题解决了,剩下的就是狼群的问题了,没时间感慨激动,他刻不容缓带领大家,又侧着风追缉狼群去了。
暴风雪依然遒劲有力,绝不姑息回家的人能不能回家?更不可能顾忌回不了家的厄运和后果?由着性子逞凶斗狠,雪地上的雪流滚滚流淌,摇头摆尾犹如洪流,看见毫不畏惧的车队驶来,更加是气焰嚣张扑过来,霎那间就把车队吞没了。
不屈不饶的车队,仿佛就是雪地蛟龙,浓密的雪雾过去后,还在那里存在,还在极速前进,只不过速度有些不尽人意,油门踩到底的几个冲车增档,霎那间又气势如虹高速前进,仿佛一切都不在话下。气势汹汹的雪流不过如此,不是毁天灭地的洪水猛兽,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时间,在焦急中匆匆流逝,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离天黑的时间可不多了啊?留守在哪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刘晓强,早在一个小时前,就已经派出了压路的车,此刻都快到了派出第二台车的时候了,可狼群的影子都没有找到呢。
按跑出去的路估计,狼群虽说在几个小时前与车队交汇,几个小时后,应该再次与车队交汇才正常,为什么不见踪迹呢?狼群前进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与现代化的汽车媲美。况且,狼群是在厚厚的积雪里长途奔袭,速度自然会大大下降,绝不是汽车对手,难道是追缉的方向和角度有偏差?与狼群分道扬镳,擦肩而过了不成?
抽了根烟的他,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神情激动把刘雪揽过来吻了吻说:“嗳我记得哪天过来的时候,就是在这里看到了规模庞大的黄羊群?你还记不记得……”
“当然记得。哪哪,哪是我平生第一次看到黄羊群,怎么会忘记?只是我不知道地方在哪里?”
“呵呵就在这一带。此时我们所处的位置,正好是哪天看到黄羊群的地方,你静下心来想想看?”
“哦……”刘雪认真的看了看四周环境,蹙眉摇了摇头说:“嗯……我能想起黄羊群有好多好多,当时光激动了,也没有留意地形地貌,更何况,这么大的风雪中怎么能看清楚?咦,你你,你是不是刚才又惹黑哥哭鼻子了?你也真是,他是你的左膀右臂,得力干将,干嘛……”
“且且,他哭鼻子,又不是我惹他?你怎么能怪我了?”
“哦不不,不怪你怪谁?”刘雪瞪了一眼说:“黑哥那么坚强勇敢的人,你不惹他,他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哭?你还想抵赖呀?”
“我……我不是抵赖,是你不知道原因,他是自己哭自己哩。”羽队长着急的解释道。
“啊说说,说什么?自己哭自己?一个男子汉顶天立地,有什么可哭的?嗯嗯,他和你关系哪么好?他哭了,你你,你怎么没哭?这也不正常呀?肯定是你欺负他了?对不对?”
“不对,你冤枉我了。”他抽了口烟说:“嗯嗯,你不了解情况,别乱扣帽子?你知道他为什么哭吗?哪是他悔恨的在哭,他把车队带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刚才却被我发现了,他就喜极而泣,可不是我欺负他哦”
“啊什什,什么?你你,我我,我们迷路了?我我,我怎么不知道迷路了?”
“呵呵……你知道了,还不把你吓死呀?只有我和黑子刘晓强知道,严密封锁实情,害怕大家知道了引起恐慌,人人自危,炸窝了怎么办?在他们不知不觉中寻找出路,你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