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溜冰场
雪飘零,冰似铁,人心浮。既然没有千篇一律,也没有一成不变,第一就会在无法预知的期待中粉墨登场,像足球比赛一样胜负难料。随着第一台汽车启动起来,羊群效应就会凸显,紧随其后的同伴们,都“吭吭哧哧”叫唤了起来,这是个一起复苏的时间节点,有些调整失衡的引擎还大发雷霆,暴躁的放炮声接连不断,炸裂消音器的现象有个例,却也是屡见不鲜,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
随着温度提高,机器声音也趋于正常,几十台汽车一齐轰鸣,就像一个交响乐团,震撼着屁股下的湖面在微微颤抖,也预示着一天的征途又要开始了。羽队长侧耳细听了一阵发动机轰鸣声,就知道有多少汽车启动起来了,欣慰的表情,自然是言不由衷表露出来。
这是一天的开始,没有此刻的欢实,一天的工作就无从谈起了,这可是重中之重,大意不得!想看看昨夜晚王建华炸出来的冰窟窿有什么可看之处,涌出来多少湖水?“灌溉”了多少湖面?他的目光还没有找到可看的地方,耳边又传来呼唤声音,一听就是刘晓强在找他。
收回目光,向着呼唤的方向回答道:“我在这里小心脚下的冰块。”
“队长早点都做好了,你你,你跑到这里凉快啥呢?大清早乱跑个啥?我……哎呦……哎哟哟……”随着一声声“哎呦”接连不断,就听到刘晓强被摔倒的声音。
幸灾乐祸的羽队长一听,却像个孩子似的哈哈大笑,就像占了多大便宜似的,浑身都在颤抖。被滑倒的刘晓强身轻如燕,还想挣扎着站起来,毕竟人类为了直立行走,锲而不舍已经奋斗了几百万年,适应了站起来行走的姿势,摔倒了爬起来,是理所当然,也是本能反应。
年轻的愤青刘晓强几经挣扎,站起来只是愿望,倒下去却是必然。毫无着力点的冰面上,根本就没有直立行走的人类立足之地,不想摔碎了,就返璞归真,倒退到老祖先站不起来的最初阶段,四肢着地爬行吧。
接连不断的“哎呦”声音后,不服输的刘晓强面对现实,还是乖乖的爬下来,和他一样往前爬。羽队长看到雪雾中钻出来的他浑身是雪,就连皮帽子上都是雪,开怀大笑着说:“呵呵……小朋友,你也是身手敏捷,身轻如燕的利索人,翻墙揭瓦如履平地,上飞下跳随心所欲,怎么笨蛋的和你师父一样?呵呵……别说话,集中精力才能爬上来。”
气喘咻咻的刘晓强,抬起头看着坐在“冰山”上幸灾乐祸的他,似有些不理解的感觉,心生疑惑的说:“你啧啧啧,队长,你你,你可真是能折腾?干干,干嘛爬到哪里去呀?快点下来吧,早点还是清炖鱼,我把鱼汤都炖成稀饭了,可好喝了。”
“呃,哈哈哈……好啊,你上来,我们坐一会就走。”
“啊,这这这,这么滑?搭不住脚,怎怎,怎么能上的去么?费这个劲干嘛呀?”刘晓强大口喘的说。
“且且,臭小子,”羽队长开心的说:“哈哈哈……不知道无限风光在险峰啊?呵呵你上来就知道这里有多美了,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啊,快点,手脚并用才能上来。”
“哦什什,什么呀?”刘晓强一听,不可思议的说:“就就,就这么屁大的一点冰山,就是险峰?这个……太太太夸张了吧?又不是珠峰……”
“哼哼……”羽队长轻蔑的说:“屁大的一点冰山你都爬不上来,还珠峰呢?做梦去吧?使劲再来一点,我拽你。”
“这……”刘晓强犹犹豫豫的说:“啧啧啧,爬着再要是滑倒了,前门牙可就磕掉了。”
“哈哈哈……不会。”羽队长笑着说:“你是猪呀?干嘛要磕牙?跪着往上爬呀……”
“哦这个?跪着?嗯,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你说的,怎么能随便下跪?可这个?这不下跪,也爬不上去呀?”
“胡说八道,这不是下跪,是体验生活,你怎么……咳……再使点劲就上来了,看你这熊包的笨熊样子?还还,还能干什么大事?”
“哈哈哈……”刘晓强笑着说:“爬上这冰山,就能干大事了?你这是……咦,你你,你是怎么上去的?”
“我啊,呵呵……”他故意神气十足的说:“我还用得着爬呀?念上些咒语,再做些奇门遁甲的岐黄之术,蹬蹬蹬就跑上来了,哪像你那么笨。”
“哦吹,吹牛不怕让牛踏死?”爬不起来的刘晓强,不相信他的歪理邪说,前后左右看了看冰面上的印记,不服气的说:“呵呵……活人的眼睛里插柴是吧?这印记是谁留下的?哄我开心是吧?我才不会相信。”
“呵呵给我手,我是在逗你玩。我要是有法术,就让这里的冰雪消融,开满鲜花,草长莺飞……哎哟哟使劲啊,我是想让你在这里留下一生都不会忘记的记忆,几十年以后握手夕阳,就会想起来此时此刻,会美滋滋的感叹一番,一定会其乐无穷。小心一点,别再滑下去了?”羽队长戏语道。
手脚并用爬上来的刘晓强顾不上说话,嘴里的热气像火车一样喷涌。羽队长帮他拍打身上的积雪,还没有搞清楚呢,又传来了“哎哟哟……啧啧啧……”的叫唤声,他们两个一听,不约而同大笑了起来,还相互看着笑。
“哎呦呦,这这这,这是哪个缺德鬼,把冰块搬到这里了?想想,想暗害我是不是?让老汉摔倒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哎哟哟……谁谁,谁干了这么缺德的事?生的儿子都不长屁眼门子,哎呀……咋咋,咋这么滑哈……”臭味相投,形影不离的黑子,怨声载道的谩骂,让他们两个更是开心。
开心的笑声传进黑子耳朵里,他也从雪雾里爬出来,一抬头,看到他们两个在笑,心生疑惑的说:“咦,不不,不是你们两个人把冰块搬到这里来,故意让我摔倒吧?我我,我没有得罪你们两个吧?论咱们的关系,不至于给我下这么缺德的毒手吧?”
“哈哈哈……”羽队长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道:“说说,说什么呐?你给我们两个人搬一块冰试试?你的嘴肿了,眼睛没有肿吧?你看看那冰块是人力所为吗?不懂科学,狗咬火车,自己滑到了,还怨别人暗害你?你是谁呀?值得我们煞费苦心下毒手吗?”
黑子被滑的东倒西歪,把持不住身体,有些晕头转向,听他一说匪夷所思,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周围,怎么也搞不懂平展展的冰面,陡然间怎么会长起来这么高?一米多厚的积雪,一夜之间怎么消失的干干净净?没有被消失的积雪,齐刷刷像没有收割的麦子,完好无损长在自己身旁。
黑子眨巴着小眼睛,撅着肿的老高的嘴环顾四周,多少迷惑让他感到不解,昨天的影像和现在大相径庭,一夜之间怎么会不一样了?唯一能消除他疑惑的就是滑到他的冰,不是看到两个笑的前仰后合的人,一时半会还找不到答案。
跟头连连,不敢站起来的他爬在冰面上,看着开怀大笑的两个人,就抱怨开了:“哎呦呦你你,你们两个昧良心的东西,看到我滑到了,也不来帮一帮?有什么好笑?看你们的样子,就像寡妇梦见什么了,没有笑过似的。”
“闭上你的乌鸦嘴。”羽队长也是针锋相对怒骂道:“大清早骂脏话,小心我们两个人把你娃镇压了?有求本事就上来,没逼本事就在冰面上爬着,满嘴跑火车,别污染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