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冷回到自己的院落,就见凡天跪在冰天雪地里。他眼底飞逝一抹冷意,凡天这次行事失败,着实让他极其失望。
“请主子责罚!”凡天抱拳埋首着说道,他已在这里跪了一个下午了。
没能抓捕到叶云哲,反倒是让他逃之夭夭,这件事情是他办得最失败的一次。
可这……也不能全部归罪于他,谁知道司空少卿跟个草包似的,居然连个人都抓不住,自己都已经给他挡了那么多的人了,那个蠢货……
但失败了就是失败了,他就算心中对司空少卿有再多的怨念,他亦不能表现出来,更不能在主子跟前辩解,否则……处罚只会更加严重。
“自己去领罚,让平楚过来。”洛冷面无表情,背负着双手,径直走了过去,声音极冷地说道。
到现在他都无法忘却刚才艺容见到自己时,她那副冷漠的样子,以及那样冰冷的眼神。
那样的眼神就如一把利剑,狠狠刺疼了他的心脏,他竟不知自己对她动情,已然深至于此了。
凡天凛然,心头涌上一抹不甘,他的拳头微微泛白,道:“属下领命!”
说罢便从地上起来,由于跪得太久,他双膝一阵剧疼麻木,险些就栽倒了。
“看样子是我疏于对你们的管教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你就这般承受不住了么?”
洛冷像是后背长了眼睛似的,声音冰凉地说道。
凡天后背汗毛霎时就倒竖了起来,面色微变,急忙抱拳道:“属下该死!”
他可没有忘记,主子曾经也是在这样的寒冬腊月来,是跪在冰块上,足足几日的功夫,不吃不喝……直到起来的时候,双膝的皮肉都生生地黏在了冰块上,被撕扯下来一大块。
但主子,依旧是自己走回来的,许是从那一次之后,主子就变了……
可这事到如此,不改变就是死路一条,永远只能仰人鼻息。
洛冷没有再说话,而是进了房中,连烛火都没有点燃,就这么坐在椅子上,一坐就是一夜,直到天明。
艺容这一夜自也是睡不着的,她哭了一夜。
她在人前从不示弱,可师父到底是她最至亲的人,她怎能不痛?
“小姐,你的眼睛……”沁欢端着铜盆热水进来,见到起身坐在床榻上的艺容那双红肿得跟个大桃子似的眼眸时,心疼坏了。
“无碍,照常梳洗,等会儿给我敷上那敷面的药膏即可。”
艺容脑袋有些疼,哭得太多便会这般,她当然知晓自己的眼睛有多肿,只怕都不能见人。
沁欢心疼不已,伺候她梳洗完毕,又给她敷面之后,百草才端着早膳过来。
“沁欢你去瞧瞧师母起了没有。”艺容浅声道,似有几许疲惫。
小丫头点头,转身就出去了。百草见此,知晓她是故意支开沁欢的,便道:“姑娘后背可是需要上药?”
艺容点头,她后背的伤势还需要再上一次药才能好全。百草伺候她上完药,用完了早膳都还不见沁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