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分手,我们是分离,怎么能相提并论啊?” “真的不一样吗?” 昌辞抵死不认:“就是不一样!” “不一样就不一样吧,反正你自己有数就行。”她随口说了一句就打算离开啦。 昌辞却不依不饶的拽着她:“什么叫我有数,本来就不一样!” 她急得忘了身边的人群,也忘了自己的身份很可能下一秒就会招来一堆记者围观,毫无形象的摇着闻璁的手臂。 “好好好……我信啦。”闻璁妥协,不愿跟她一块儿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 昌辞还没撒手:“真的吗?” 她叹气翻白眼儿,却又突然一变:“不太真!啊哈哈哈……” 昌辞羞恼的一把将她按倒在长椅上,两个人瞬间打闹成一团。淘气的晨风似乎也想和她们一块儿玩耍,突然加快速速,不知不觉就吹散了昌辞搁在身后的画集。 那些还没来得及装订的画稿顷刻间散落满地,闻璁边躲边笑着提醒她:“诶诶,快去捡快去捡。” 昌辞回头看着散落的纸片,“哼”了一声暂时放过她。可她动作还是慢了一步,眼看着其中一张掉进了喷水池。 “哎呀!” 她赶紧把那张捞出来,却还是避免不了它一瞬间成了抹布。手稿上的彩墨也慢慢晕开啦,弄得她满手都是。 她懊恼至极,这手稿可是昌祺盼了很久的,她托人才从那个孤傲的漫画家手里要到一本。结果刚取回来就被自己毁掉一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别看啦,再看这些也保不住啦。” 闻璁一边提醒她一边捡着剩下的,昌辞也赶紧放下懊恼接着捡,谁知道这次跑的太急,“砰”的一下就磕在一双坚硬的长腿上,就像撞在了墙上! “哎呦!” 她跌坐在地上捂着头,暗骂了好几句那个不长眼的人,随后就听到一个沉稳的声音:“怎么也不小心一点儿。” 被撞迷糊的昌辞听着声音抬头,只看到一个逆着光的高大人影伸出了胳膊,她没多想就顺手抓住啦。 借着那人强大的力气旋转着站起来,等她稳稳站在那人面前,一眼看清了他的所有。稳重的气场,刚毅的线条……这一瞬,昌辞恍惚之间露出了只会对闻璁痴迷的神情。 可下一秒她就清醒啦:“我……我在这儿捡东西呢。” 解释的同时她也顺势松开了他的胳膊,却在收回手的一瞬间突然看到自己满手的墨……她下意识看向男人干净整洁的西装,好在也是黑色的。 “……这墨干了有一会儿啦,应该没粘你袖子上……”她尴尬又庆幸,却没再跟他对视,因为心突然“砰砰”的急促起来,可能是刚才摔得那一下她还惊魂未定吧。 正当她莫名的魂不守舍时,却见那个男人递过来一瓶矿泉水,她疑惑的抬头,听到他说:“这么漂亮的小丫头怎么把手弄得这么脏。” 昌辞没有听出他话里有嘲笑的意味,反而奇怪的觉得他的语气有点儿温暖。 她安心的接过那瓶水,想着该说些什么好,却发觉他突然看向了自己身后…… 她疑惑的回头,是闻璁?看她脸上慢慢消退的笑容,应该是刚和这个男人打过招呼吧。 闻璁其实早看到了他,却一直等到他发现自己才以微笑回应。 昌辞奇怪他们竟然认识?但也没有随便插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 “先走啦。” 简短有力的三个字,他就跟随行的年轻人离开啦,闻璁神色温和的一直目送着那辆车消失在眼中…… “瞧瞧你这运气,丢人都丢的这么高调。” 昌辞申辩:“什么叫我高调,他还踢我一脚呢。” 闻璁忍不住笑:“来我看看,他可是有功夫在身的,别再给你踢出个好歹来。” 昌辞撇嘴,又借机讽刺自己弱不禁风!她抬手揉揉自己的头:“你怎么认识那个人的?他是谁啊,我怎么也突然觉得有点儿眼熟啦?” 看她思索的模样,闻璁的笑容慢慢消退:“你见过他,在庄澜家。” 庄澜……昌辞顺着她的提醒搜索着记忆,突然记起来:“哦,是那个‘小坏蛋’的爸爸……我果然跟他们家犯冲,碰见谁都得受伤。” 闻璁现在有些苦闷,擦了擦她的额头:“走吧。” 昌辞跟着她往车边去,又好奇的问:“那个人不是早就离开北京了吗,你怎么还记得他?” 闻璁径自打开车门:“他现在是钦州的司法厅长,这些年公事儿私事儿没少跟庄澜见面。” 昌辞绷着嘴看着坐进车里的闻璁,自己好像又多嘴引来她伤心啦。一路上昌辞都没再多话,心却被那些刚刚翻出的旧回忆填满啦。 夜晚柔软绵长,昌辞趴在窗前凝视着星河,有些不想入眠…… —————————————————— 帝闻的最高会议正在进行,所有高层都在听着闻瑭的指令,只有闻璁从头至尾没听进一个字儿,要不是察觉到对面镜片下无形的锐利,她怕是要走神到会议结束啦。 对面的男人叫章时珩,三十一岁,前天才从德国回来。只是他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今天怎么突然对自己这种态度…… 会议在半个小时之后结束啦,所有人有序的离开。 “闻璁你留下。” 这时候被当众点名不是重要的事儿就是挨批的事儿,闻璁认命的放下手里的文件,自觉的等着挨骂。 秘书轻轻的将门关上,把空间留给他们俩。 “你不是已经休整好了吗?” 简短而平静的疑问听不出责备的意思,却让闻璁没有底气辩驳。 “全公司放眼望去,”他盯着颓废的闻璁忽然大吼:“谁像你这样散漫!” 文件砸在办公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让闻璁清醒了很多。闻瑭的脾气一向温和,却在工作上有着极端的执着与认真。 “我明白啦。” 闻瑭将一份文件扔在她面前:“把它办好,证明你还活得过来!” 他的话很重,更像有点儿深不可测,闻璁下意识的看着眼前那份文件。 宽敞的会议室只剩下闻璁,这里有足够她静思的时间与空间…… “章经理!”临近下班闻璁叫住了准备离开的章时珩。 “有事吗?” 他一脸云淡风轻闻璁也波澜不惊,双手抱胸靠着门边:“听说这段时间是你在德国接管了‘兰瑙’,不知道你对我的计划有什么看法? ” 章时珩知道她真正想问的问题,也不兜圈子:“‘兰瑙’是一片精心雕刻的风景,我喜欢这个设计。” 闻璁平静的等待着他后边要说的。 “我只是奇怪,几个月没回来,公司也生出蝗虫啦。”说完之后,他就潇洒的离开啦。 闻璁却深深记下了这个“仇”,他是第一个这样指责她的人! ………… 昌辞叫着闻璁在外边吃午饭,可看她到现在一句话都不说,昌辞就后悔叫她出来啦。 “你被训啦?” 闻璁抬起头:“我有那么苦大仇深吗?” “当然有,你自己照照镜子,不知道的肯定以为你在吃药自/残。” “死丫头!”闻璁瞪着她:“我自/残你干嘛呢?跟我同归于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