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庆九看着眼前的二人如断截的柳。
截面光滑如镜,甚至没有多少血洒出。
他们就这样倒下毫无防备,身上还有着炙热的体温暖化了地上的雪。
徐庆九看着那个走来的人,他不知道对方怎么甩脱老祖的,只是一眼一眼之后他便断定此人不是月少旭。
尽管容貌无二,但他绝对不是。
他是如此肯定。
“尽管我与月少旭并不熟络,但我知道他不是个嗜杀的人。”
徐庆九看着对方不为所动,
“所以你是谁?”
那张脸真的与月少旭没有丝毫差异,不久前他就在眼前,两个人的身影甚至可以完美的重叠。
只是这个手中多了把剑,然而他一直记得月少旭的那把剑从不离身。
“声东击西?调虎离山?”
对方没有开口,而是走到了两具尸体旁然后蹲下。
徐庆九看着几根黑色的触手插入了尸体之中,眨眼的功夫便化作了白骨,连一点皮肉都不剩。
他瞳孔阵阵收缩,有震惊但绝无恐惧。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他在释仙金城的时候也看到过。
弱肉强食这恒古不变的道理他一直信奉,即便对方吃的是同为修士的人,但他只是吃惊并无害怕。
野兽妖魔中强大的也会吃掉弱小的,甚至弱小的合力扳倒强大的也会将其食之。
不当屠夫,便成羔羊。
“所以这算什么?分身?还是什么把戏?”
“徐庆九其实我应当欣赏你,你的冷静与缜密都超乎常人,没有恐惧没有多余复杂的情感,在某些方面来讲我们才更像同类。”
徐庆九谢绝了对方的谬赞,他的面具上继续呈现着不同的图案,那实际是某种演变而它所映射出的图案则是有着某种寒意。
月少旭抬起了手,手指点在了徐庆九的脸上。
咔擦声碎裂,白色面具四分五裂。
“很可惜道不同,终是留不得你。”
说完他提起了剑笔直的朝着徐庆九走了过去。
徐庆九无路可退,对方很强而且不是个善茬。
但他没退,他还一如既往的站的笔挺,他的一只手还负在身后仿若胜券在握。
月少旭挥剑,剑光犹如月光洒下,然而徐庆九却伸出手随意一捏,月光被捏碎然后变成了碎裂数块的镜片被扔了回来。
月少旭一个侧身,那些剑光碎片将雪地斩出了好几道不知深浅的沟壑。
他看了过去,徐庆九的气息大变,境界竟在不断疯涨。
“聚灵”
“汤玉成的法力?”
他很快便猜到,徐庆九是不可能达到聚灵的,那么这一身法力绝不是他的,而且即便是汤玉成的法力也不可能让他长时间达到聚灵的地步,所以这必然有着很短的时间限制。
“来吧,为了和你一战我不惜向汤长老借来了他近四成的功力。”
徐庆九的战意很高昂,他邀战本以为这会是场精彩绝伦的较量,然后月少旭却是收了剑转身便走。
“等等!”
他急忙开口,却不料对方根本不理会。
走的很干脆,没有丝毫逗留的余地。
徐庆九的脸变得很是难看,他一声喝到震停了落下的雪花,
“想逃吗!?”
他猛地出现在了月少旭前进的路上,他看着对方脸色变得狰狞。
“我干吗要跟你打,你的聚灵实力也最多撑不到一个时辰,时间一过你便会重新落到守宫的境界,到时候我再来杀你不是易如反掌,何必现在在这跟你死斗。”
“”
这个理由没什么不好,甚至可以算的上机智,若是徐庆九的话也会这么做,但对方不是他。
那个他所了解的月少旭不该是这样,避退锋芒小忍而不乱大谋,他所知的月少旭应该是一腔热血永不退缩,遇上强硬的对手只会更加兴奋才是。
“我是他,但不是那样的他,我来并不是打算和你较量的,我要的只是你的命,既然如此那我自然选择更简单的方法。”
徐庆九听不懂对方嘴中的所谓他和他之分,但他只需留下对方便可。
“从书院离去之后我便一直卧薪尝胆,在宗门中我不仅比下了所有同代弟子甚至连上面几代的弟子也被我用各种诡计方法给推翻,至此宗内年轻一辈中我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然后我得到了长老的重视,手中的权利慢慢变得越来越大,我开始发展自己的势力,暗中拉拢各个长老,甚至派人插手吴国朝政,因为我知道我要赢你拿回我的脸面在修为境界上已经是没有可能,所以在其他事上我必须做出成绩有所建树才行。”
“我本以为楠香会战就会是我在正面彻底击败你的机会,但没想到你在边关呆了没几日就跑到了北荒后面又去了吴国辗转几日之后就又回到了大唐。”
“然后楠香边关破了,大军长驱直入,而我知道大唐那边筱震阳有着绝对的主权,若我像在大唐的土地上与你较量是绝无可能,所以我才会在楠香等你。”
徐庆九的拳头捏的作响,他的脸上那些可怖的伤疤像一条条黑虫扭动着身躯。
这一战我等了许久,怎么会让你就此逃掉。
说完他出手了一掌重重拍下,就拍在了月少旭的天灵盖上。
没拍中,但掌力余威却将他震出老远。
徐庆九没有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他一个脚步来到对方身前,法力化作猛虎一爪从对方胸襟爪过留下三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