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候萧云疏便感觉到自己脖颈边湿热的呼吸稍微停了一下,看来真是踩中了这祖宗的心思。
宴容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笑了起来:“竟不知小郡主如此油嘴滑舌,我都说不过了。”
“罢了,倒是你想的周全些,纵使这件事情能做,我也不愿意看萧衍快活。”
他的笑容短暂,稍纵即逝,随后很快从萧云疏的身前退了一步,回到一个更加安全的距离。
“那折扇……”
萧云疏是当真想要这柄折扇她不由自主地想到刚刚宴容从萧敏的背后过来的模样。
折扇在他的掌心轻点,一步一步重若千钧,裹杂着如同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淮阴侯夫人见了肝胆欲碎,萧淮殷亦心生恐惧,就连萧敏都晓得缩头,这周遭哪个人不要避其锋芒?
萧云疏亦想有朝一日自己能够这般,她即便不能够如同宴容一般这样好,也要高高在上,叫旁人莫敢仰视。
宴容没有同意也没有否认,从萧云疏的手中抽过了自己的折扇,在掌心掂量了一下,淡声说道:“屏风撤了。”
萧云疏的心有些微微下坠,难免漫出些失望来但她很快打起了精神。
宴容会拒绝才是情理之中,她方才亦是昏了头,
听令之后,外头的番子便将屏风撤了下去,而就在屏风被撤下去的一瞬间,萧云疏感觉到腰上一重。
宴容的身影已经在几步开外了,他已经恢复到先前那般沉默的模样,一手负在背后,没有再看萧云疏。
而萧云疏低头,发觉那柄暖玉折扇已经被合拢,插在她腰间的系带之中,牢牢地卡住了。
玉骨折扇总是十分温润的,挂在腰间也不显得突兀,不见得多么惹人注意,但绝对不会被忽视。
而屏风一撤下去之后,其他人便纷纷忍不住看过来。
方才外头的人皆只听到宴容说的那堪称俯首陈臣的一句话,这会儿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往萧云疏的腰间看过去。
她的腰间宫绦果然已经完全系好,甚至连宴容手上那柄折扇都挂在了她的腰间。
这是什么意思……
淮阴侯夫人和萧敏可能还反应不过来,但是萧淮殷很明显能反应过来。
不说前后,只说现在,这满宫之中可有一个人敢和萧云疏刚刚一般,这样颐指气使地使唤宴容,只是叫他伺候自己系好腰间的系带么?
没有,一个也没有。
纵使是她们公主,心里也很明白宴容的实力与地位,都要避其锋芒,就像那一日她才隐约听说,福安公主为了避开宴容,生生在御花园之中走了一个下午,腿脚都快要走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