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景安慰他,“言小姐向来心境通透,既然放任不理那就说明事情还没有糟糕到你想的地步。你就不要太伤心了。”
他鲜少安慰人,也不会安慰人。手掌轻拍金寅的后背动作却是僵硬的。
金寅呜咽了一声,像只脆弱的小奶猫。他说,“我不是信不过盛大神,可是我每次看到小懿懿那样难过的样子我就忍不住!”
银景其实颇无奈,但是又发作不得,只好又继续哄他。“说这是个心结,只要解开了一切就都会好的,你要相信言小姐有这个能力。而你要做的是安心等着,在她有需要的时候你在就够了。”
显然银景的话听起来并没有多大安慰,但是金寅却觉得莫名心里就舒坦了许多。他想当初他与银景像对欢喜冤家似的水火不容,但是如今怎么看起来就这么亲密了?
重要的是他还一点都不反感!
他甩甩头把这奇怪的想法甩掉了,然后傲娇的看了银景一眼,才说,“我当然相信懿懿了还用你说嘛!”然后又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对,转而有些尴尬的说,“不过,谢谢你听我说这些。”
这反倒让银景不好意思起来,毕竟他还是习惯了那个凶巴巴的金寅,莫名觉得空气有些燥热,把脸转开了才故作淡定说了一句,“不客气。”
祁教授死讯公布的第五天,那天天气很好,窗外边有微风拂动,蓝天白云,是一副生机盎然的景象。预示着那寒冬是彻底过去了。
言懿懿那双眸子终于转动了半圈,棕黑色的眼珠子有了生气,显得动人。盛衍从外推门而入,还是那件白色大褂,脸上微微笑意逆着光线好看到不行。
好像这几天来消逝的时间都只是场梦,一切都还停留在她苏醒的那天。
言懿懿看见他,然后笑了,微微上扬的嘴角包括眉梢是这些天来从没有过的活着的气息。
“阿衍,我要好好活着。”
这是她自醒来后说的最清晰坚定的一句话,她说她要好好活着。
虽然结果在他预料之内,可是盛衍知道这过程对于言懿懿来说又多艰难,以至于他的眼眶瞬间红了。在外人以冷漠示人的墨黑色眼睛现在满满装着的是无尽深情。
他走过去,缓缓圈住她,怀抱很温暖。
“往事如烟,我们有生之年感谢你能回来。”
没有放弃希望,依旧带着一颗真心和爱意回来,回到他的身边。
言懿懿窝在他的肩上,放心的把所有重量依靠在他身上。那种感觉,就像筋疲力尽之后找到了可以肆意耍赖的地方,真好。
而夕阳西下,那两个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像一副剪画。我们的时光终将流逝,梦与爱人,泪与希望,能留下来的是风光无限的人生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有天,秦期来看她,样子跟以前有些不一样,看起来很轻松。
秦期双手插在白色大褂的口袋了,笑着看她,“你这情况这么稳定也不枉费我们盛大院长废寝忘食的给你定治疗方案啊。”
他的调侃言懿懿向来不附和,半坐着也笑着回他,只是手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秦期,我跟你们盛院可是师出同门。”言外之意是说情况她很清楚。
“我的心脏,以后怕不会好过了吧?”
刀伤的位置太巧合,同时伤了心房和心室。虽然能愈合,可是人体器官是很脆弱的,受了严重的伤就再也很难恢复到完全健康的状态。
在麦吉尔医学院时,许璟的案例中就有过那些因为心脏受损而患上心绞痛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