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在陈兴文离走时住的那个村子汇合,唐素素早到了一天。两处人马汇合,足有三百来人。有护送的官兵,有挑夫,还有工匠。山路狭窄,赶不了车,背托肩挑,需要并不少人。单是那粗大的绳索,就要好几十人来对付,还有绞索盘,吃的用的,都要人工搬运。要把人放到数百丈高的悬崖下面,的确是件不小的工程,一般人家根本办不到。
李娇娇和唐素素姐妹相见,抱头痛哭了一番。陈思祥与陈念竹兄妹,虽然从没见面,但一见面便觉亲热无比,丝毫没有陌生的感觉,真是一个爹所生,血浓于水。
当晚,李娇娇与唐素素姐妹同床,叙了一夜。第二天在洛阳牡丹的引领下,去陈兴文跳崖的地方。
千里风、洛阳牡丹和司马俊杰走在最前面李娇娇、唐素素坐着轿子跟着。一路艰辛不表。当走到那山坡下时,前面几人看到了一堆刚烧过不久的篝火塘,塘的周围插着几根木枝,其中一根绑着一段打死结的细绳。显然这些木枝,是撑篷布用的。
洛阳牡丹勒住缰绳,道:“一路来时,我便看到路上有痕迹,猜想数日内曾有人打此路经过。现看这些枝条的刀口和篝火塘的灰炭,肯定近日内有人来过。”
千里风跳下马,道:“罗姐姐说的不假,看那垫坐的草堆留下的痕迹,有六个人。”
司马俊杰赞道:“千将军不但能沙场杀敌,衙门捕快的活也干得精细。”
洛阳牡丹笑道:“他还是江湖通。江湖上的事情,你问他便知,没有一件大事他不知晓的。”转面向千里风又道:“我真没料到当年你能看出我来。”
千里风指了指李娇娇:“那可是公主的慧眼,不是我的本事。”
李娇娇已下来轿,走过来道:“罗姐姐,当年你为啥要隐瞒身份呢?”
洛阳牡丹显出不好意思的样子:“与唐老二的那点破事,自然不敢张扬。再是想在暗中保护他们,会更有效果。”说着,她仔细解开系在木枝上的那段绳索。
千里风看着她道:“罗姐姐发现什么了?”
洛阳牡丹若无其事:“我在猜:解绳的人不是遇到急事,就是性情急躁。这绳死结不解,而是用刀割断。”
唐素素也凑了过来:“千大哥,你认为是什么人到这里呢?是不是狩猎的?”
千里风理了理他的八字胡,“不像,山中村落稀少。我昨日问过村民,他们一般只是打打野兔、山羊,多是一两人出行。”
李娇娇道:“莫不是山寨强人?这回可是要劫错了人啦。百名官军就别说了,光是罗姐姐和司马公子,就要他们喊爹叫娘。”
千里风又摇摇头:“强人岂会来此打劫?再说他们也不知今日会有人来此。”
李娇娇又道:“那是路过的人了。”
洛阳牡丹思索片刻,道:“像是路过的人。可这深山老林的,到这干啥?这里本来就不是路。”
小青碰了碰司马俊杰:“你得多向千将军和罗姐姐学些,他们都是老江湖。行走江湖,不只是武功。”
司马俊杰划了一下她的鼻子,“我知道。别说我,你也得学学。”
千里风环视了一圈,见大队人马都到了,大声说道:“大家就地休息一柱香!我与罗姐姐她们先上,探探路。”